“我脖子上的这个护具可不可以拿掉?我觉得带着有些不方便,而且锁骨的位置,好像有点卡到。”尤孟想因为带了护颈,所以头部运动有点受影响。
“可以啊,我刚刚问过教授,教授说只要注意一点的话,去掉也是没有问题的,本来就是为了限制你颈部的大动作的。你要是想起来或者翻身什么的,不能自己手撑着用力,头也不能转很大的方向,知道了吧?”醋谭一边细心叮嘱,一边把尤孟想的护颈给卸下来了。
醋谭说话的语气,有点像是幼儿园的老师在叮嘱小朋友不要到处乱跑。
“嗯,好的,我知道了。那你挑一个我会舒适的方位坐着,我就不会动来动去了。”尤孟想的语气,被醋谭带的有些奇怪。
听起来,像是一个特别乖巧的小病号,在和医生说话。
只不过,尤孟想的声音太有磁性了,听的醋谭心里痒痒的,忍不住想要看看说话的人,现在是什么样子。
于是,醋谭就这么目不转睛的开始“端详”起,这个极具吸引力的声音的主人。
当以为自己早就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的这张脸,再一次出现在面前的时候,醋谭竟然忽然又了一种就算闭上眼睛,都能直接描绘出来的熟悉感。
尤孟想被醋谭盯得有些不自在,但沉迷美色不能自拔的醋谭,自己却一点都没有意识到,甚至没有接尤孟想愿意倾听的这个话题。
“我脸上有什么风地方,是还没有处理干净的吗?”尤孟想见醋谭一只盯着自己不说话,就只好自己先开口了。
“没……没有,我……”醋谭就是犯花痴了,可是这个时候,好像不应该对躺在病床上的人想入非非。
醋谭愣了一下之后,就赶紧改口说,“我是在想你眉毛上的这个伤口,会不会留下伤疤。”
“所以你只关心我的脸会不会留疤,是不是?
我身上要是留个疤的话,你是不是就又打算彻底消失在我的生活里面了,对吗?
当时是谁追着我不放,说自己是有梦想的人的?
当时又是谁,非要闯进我的生活的?
你从来都是有撩完就走,概不负责的,是吗?”尤孟想一连的几个问题,问的风轻云淡,但却让听的人很有压迫感。
“我……我……”醋谭想说她没有。
可是站在尤孟想的角度,她难道不是撩完就走并且不负责任的一个人吗?
那个时候,是醋谭自己发了疯似的追求尤孟想。
紧接着,醋谭用自己(不)过(要)人(脸)的泡仔技巧,一路过关斩将、所向披靡。
没多久就“抱得美男归了”。
再然后,她就消失了。
如果,换做是醋谭自己处在尤孟想那样的位置的话,她肯定会非常讨厌那个撩完自己了就走,而且还消失地无影无踪的人。
别说是讨厌,就算是上升到恨的程度,也并不为过。
醋谭“我”了两下之后,什么话都没说出来,百口莫辩。
刚刚盯着尤孟想的美色看的时候,脸上绽放的久违的奕奕神采,也忽然杳无踪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