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更在一点左右,不熬夜的别等了。】
虽然有些好奇,这夫妇二人是如何变成眼前这等模样的。
但孙绍宗借调他们来,可不是为了探究这等八卦内幕的。
因而当下把脸一沉,斥退了那许氏,继而又吩咐他们夫妇二人,先将口球嚼头给那杨汉才戴上。
吴水根领命之后,立刻选取了一副器具,却不急着给那杨汉才用上,而是出门向王彪讨了热水,将那口球里里外外的清理了一番。
“来。”
等清理完,又甩掉里面的积水,他这才上前捏住了杨汉才的嘴巴,先将堵在里面的烂布头扯出来,然后一面把嚼头口球往他嘴里塞,一面春风拂面的劝道:“这位大人莫要挣扎,我必然会小心伺候着,绝不会弄疼了你。”
那杨汉才之前在县衙公堂上,不住的叫嚣挣扎,此时到了这天牢之中,却显得十分乖巧。
莫说是抵抗了,他甚至还主动配合的张大了嘴,把那口球吞了进去。
“大人若觉得不舒服,我再替你调整调整。”吴水根道:“毕竟您眼下越是舒坦了,待会疼起来才更够劲儿。”
他笑的已久和煦,可杨汉才对上他那亢奋的眸子,却只觉得通体生寒。
于是还不等有人发问呢,杨汉才就急忙叫道:“孙大人,这实在是一场误会啊!我也是想帮张巡检脱罪,才好心打听出了这等内幕,哪曾想到他会想不开,竟然在牢里自尽了!”
这听着倒是蛮符合逻辑的。
也对,就算这厮再怎么猖狂,也不至于在身处嫌疑的时候,选择主动激怒自己。
或许他还真是想要‘帮’张安脱罪,好让自己放松对这案子的追查。
却没想到张安对这绿帽子,竟是如此的排斥,甚至愤而自尽……
这么说来,张安却是死的更冤了!
心下暗叹一声,孙绍宗面无表情的道:“张安之事无须再提,本官只想知道,你与那魏守根、王保长等人,合谋私掠少年乞儿,送去张屠户家中杀害,究竟是意欲何为?!幕后可有人指使?!”
说道后来,已是声色俱厉。
那杨汉才面色变了几变,却是闷声道:“大人说的哪里话,什么乞儿、什么张屠户的,卑职一概不知。”
他方才虽然选择了光棍儿不吃眼前亏,却也晓得这等事断不能承认,否则再怎么有人搭救,怕也只有死路一条。
而孙绍宗原本也没指望,杨汉才如此轻易吐露实情,只是目光死死盯着他的面部表情打量。
等杨汉才说完之后,他心下又是一声长叹——因为从杨汉才的反应来看,那些少年乞儿,果然已经死在了张屠户手中!
这几个贼厮鸟好生歹毒!
孙绍宗见他不肯招供,也懒得再多费唇舌——主要是证据不足,难以逼得他开口——径自向吴水根夫妇,交代了这案子的大致脉络。
随即又小声叮咛道:“你们夫妇如今的任务,就是撬开这厮的嘴,问出些真凭实据来——可有一样,断不能伤了他的性命。”
“大人放心。”
吴水根亢奋的舔了舔嘴唇:“我与拙荆在慎刑司别的没学会,这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法子,却是有的是!”
除了刑讯逼供,就没学会别的?
怕是不见得吧?
孙绍宗斜了眼身着龙禁卫官袍,却难掩风骚入骨的许氏,随即正色道:“既然如此,本官先去官署写奏表,为张安向朝廷陈情——这人我就先交个你们了,但凡有什么进展,径自报与我知!”
交代完,就径自出了刑讯室。
吴水根夫妇恭敬的将他送出门外,又重新回到刑讯室里。
吴水根抚弄着一柄带倒刺的鞭子,忽然开口道:“那孙大人是何等人物,岂会受你勾引?”
这话里透着三分酸意,显然他心底其实颇为在意此事。
但许氏却是嗤之以鼻,搔首道:“不先试一试,又怎知道没戏?”
说着,她伸出丁香小舌,在那朱唇上涂抹了一层亮色,咯咯媚笑着:“我瞧那王典吏,倒也像是个有些才干的,左右闲着也是无事,我且去帮你拉拉关系。”
眼瞧着她漫摆腰肢,推门出了刑讯室,吴水根脸上现出些痛苦之色,不过低头望向手里的刑具时,却又转化成了化不开的狂热。
且不提这夫妇二人如何。
却说孙绍宗回了官署,柳湘莲也已然得了消息,从掌管档案的大理寺照磨所赶了回来。
“二哥!”
眼见孙绍宗自外面进来,他立刻摩拳擦掌的问道:“您可有用到我的地方?咱们总不能让张巡检白白死了!”
孙绍宗摇了摇头:“这事儿你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先安心把差事办好吧。”
说完,见他有些气馁的模样,又补了句:“不过我若不在官衙时,天牢那边儿就得你盯着点儿,万不能让旁人插手此事。”
“哥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