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因而他只是胡乱分析道:“此物或许能助长男儿雄风,却未必有利于子嗣否则王爷夜夜笙歌,府里岂不早该传出喜讯了?”
“这怎能混为一谈?”
太子急道:“六叔后宫佳丽三千,却一直膝下无子;父皇却是因为昔年独宠母后,才仅得孤这一个……”
以前能生的出来,这会儿可未必还能。
不过眼见太子已然钻了牛角尖,再这么空口白话的宽慰,恐怕也是于事无补。
因而孙绍宗干脆正色道:“听殿下的意思,莫非是想出手干预后宫之事?”
“孤……”
虽说一开始把孙绍宗拉出来,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可眼下孙绍宗把话挑明了,太子却反而有些畏缩起来,躲闪着孙绍宗的目光,支吾道:“孤自然不敢干预宫中,只是……只是想请孙爱卿,帮孤想个稳妥的主意罢了。”
呵呵~
他要是敢当面锣对面鼓的,表示自己就是想插手宫闱之事,孙绍宗说不定还能高看他一眼,而这副色厉胆薄的模样,却只会让孙绍宗心生鄙夷。
这货就算能够顺利登基,怕也难以驾驭朝中的权臣!
心中不屑的给太子下了评语,孙绍宗面上却愈发肃然起来,躬身道:“殿下不去插手宫中之事,已然就是最为稳妥的法子,却如何还要下问微臣?”
“你!”
太子的嗓门一下子拔起老高,忙强自压制下去,含着七分恼意道:“你难道让孤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不去做?!”
“敢问殿下。”
孙绍宗不答反问:“当今陛下何如人也?”
这话问的太子一愣,不过平日给亲爹拍马屁惯了,所以还没等彻底反应过来,歌功颂德的话就脱口而出:“父皇虽比不得尧舜禹汤,却也是历代少有的明君圣主!”
这话自然是夸大其词。
不过以广德帝的综合素质,在历朝历代的皇帝中至少也能评个良,只可惜遇到了秉政三十余载,威望手腕都达到了顶端的太上皇,因而一身本领倒有大半用在了内耗上。
而能卧薪尝胆十年之久,将京城之外的督府一一撤换,偏只在京城甘居弱势,也足以证明广德帝的胆气与城府。
若不是突然天生异象,再有个一两年的功夫,估计广德帝就能彻底掌握军政大权,摆脱太上皇的束缚了。
闲话少提。
却说孙绍宗听了太子的马屁,立刻摆出一副深有同感的样子,道:“陛下是英明之君,于这宫墙外,或许有顾及不到之处;可在这宫墙之内,想要瞒过陛下的耳目,无异于痴人说梦!”
“殿下若是心存侥幸冒险而为,才真是自绝于陛下、自绝于皇储之位!”
太子听他越说越疾言厉色,心下想及自家父皇的种种手段,当即便如冷水浇头,又似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颓然的向后踉跄了半步,喃喃道:“如此说来,孤……孤难道就只能寄望于天命眷顾了?”
“天子宝座,若无天命如何能坐的安稳?”
孙绍宗顺势装了下神棍,随即又放缓了语气道:“不过殿下要想顺利继承皇位,空等着天命所归也是不成的,微臣送殿下四个字,若是殿下能尽力做到,至少也能多上几分胜算。”
“四个字?!”
太子眼前一亮,忙又上前攥住了孙绍宗的手腕,激动道:“爱卿快说,到底是哪四个字?!”
“尽孝、养势!”
“尽孝、养势?”
太子喃喃的重复了一遍,似懂非懂的道:“这四个字倒是言简意赅,可孤究竟该如何行事?”
说着,他又丧气道:“再说父皇如今一心求子,我便是再怎么孝顺,怕也是于事无补。”
孙绍宗微微一笑,摇头道:“孝敬父亲是殿下的本分,可臣指的这尽孝的关键,却不在陛下身上。”
“不在陛下身上?”
太子更懵了,皱眉道:“你是说母后……”
“臣指的是太上皇!”
孙绍宗眼见这厮压根抓不到重点,干脆挑明了道:“臣希望太子殿下,从今往后能多在太上皇膝下尽孝!”
“这又是为何?”
太子莫名其妙道:“现如今这朝局,太上皇怕是不会再随便插手立储之事,何况那些贱……那些宫嫔诞下的孩子,也一样是太上皇的血脉。”
这厮真是一点政治觉悟都没有啊!
“这尽孝的重点,虽然是太上皇。”
孙绍宗无奈,只得继续往下解释:“可归根究底,却不是为了让太上皇干涉立储之事,而是借此培植殿下的势力!”
“亲近太上皇的朝中势力,向来以北静王府和镇国公府两家为首。”
“如今牛家衰落之势已无可挽回;而北静王倒戈一击背信弃义,看似从者如云,实则已经失去了盟友们的信重。”
“少了这两家领头,眼下亲近太上皇的势力可说是群龙无首、惶惶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