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刘舒告别后,刘曦慢悠悠的走进了自家出租屋所在的小区。
刚走进小区的大门,她就猛然注意到了边上两个老婆婆的谈天。
“听说了吗?前两天那个大晚上跳楼的。”
“怎么了?”
“那个跳楼的是我朋友的孙子,那个惨啊。”
“摔死了?”
“没有,好像是在树上挂了一些,然后又摔在雨棚上了,倒是没死。”
听到这里,刘曦突然想起了前两天暴雨的那个晚上。
那个人果然是跳楼了啊,不过没死倒是挺好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跳楼。
估计还挺年轻的吧?有什么事情会这么想不开啊?
刘曦本来那双腿立刻就停住了,站在两位老婆婆的侧面,歪着脑袋听她们继续往下说。
“那个小伙子才十七八岁吧?什么事情想不开?”
“想不开?是被他家里人逼死的勒!”知情的婆婆轻轻哼了一声,“我朋友的那个孙子,好像说想当女孩子,然后在高中的时候吃了那什么药,变得跟女孩子差不多了,结果他爹差点把他打死。”
“他爹浑就算了,他妈,还有我那个朋友,一个比一个浑,拉着要把小伙子往精神病院送呢。”
“精神病院?想当女孩也是精神病?”
“鬼知道。”知情的婆婆翻了个白眼,“那个小伙子是家里的独苗,要是我孙子是他那个样子,指不准我会被气到短寿。”
边上的刘曦一脸懵逼,又听了片刻后,便回到了家中,躺在床上,时不时脑海里就会浮现那天晚上站在天台的黑影。
虽然完全不认识那个人,甚至连那个人的脸都不知道长什么模样,可是不知道为何,刘曦此时心里充满了各种奇怪的哀伤感。
药娘吗?
刘曦上辈子只接触过一个药娘,是在公司上班的时候的一个同事,那个人刘曦并没有接触的过多,因为觉得这种人感觉很奇怪,所以不怎么愿意去与人交好说话。
也是在那个时候,刘曦才知道了药娘这个词汇所代表的东西,而到了今天,她才恍然明白药娘这种生物有多么艰辛。
也怪不得那个同事在过年过节的时候向来是主动留在公司加班,甚至于跟人抢着要加班,因为压根不想回家吧?
对于那些不被家人认同的药娘,“家”或许是很可怕的一个地方。
居然会被家人逼的跳楼?
这种事情刘曦想都不敢想,她从未想象过会哪些家庭会逼着自己养了十几二十年的孩子绝望到跳楼的地步。
她和药娘这种生物接触的很少,上辈子曾经稍微了解过,但是并没有深入。
单手托腮,本来她打算回家后继续画漫画,可是当她到家后,却完全没有了继续画画的想法。
很突兀的,刘曦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她想要把那个人的故事画成漫画。
画的悲惨一些,画成一个悲剧的故事,让更多人了解药娘这个群体,让那些正常人不会因为身旁有这种人而用歧视的目光打量,让那些想要入坑的男孩子们谨慎思考后果是否能承担,让那些父母辈的人知道自己那个想要做女孩子的儿子是多么艰难的在社会上行走。
虽然有这个想法,可是刘曦却也只能暂时将想法压在心底,毕竟她也不是很了解这种生物。
叹了一口气,刘曦随意的在电脑上开始勾勒一个人物的形象。
对于正常男孩子来说偏长的头发,比较男性化的脸庞,穿着漂亮的女装,脸上带着一些害羞的红晕……有着比正常女孩更宽阔一些的肩膀,更大一号的骨架,却比正常男孩略小一些。
刘曦想象中的形象跃然于电脑中,然而因为她并没有穿着那条白裙子,导致这个形象看上去并不是很好看。
唔,感觉并不好看。
她叹了一口气,虽然平时穿白裙的时候感觉自己简直是个画画天才,可是当穿着常服的时候,画画完全是个苦手。
恐怕随便来个上课的时候喜欢在本子上涂涂画画的学生都比她画的好。
打了个哈欠,刘曦仰躺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
突然想抽个奖了。
上一次抽奖并没有拿到什么好东西,而且抽奖这种事情总会有一种上瘾的感觉。
比如说那些玩手游充钱抽奖的玩家,明明知道可能手气差可能只会抽到保底奖励,可是却还是忍不住剁手的欲望。
刘曦当然也是个抽奖上瘾患者,但是仔细想想,自己好像没什么钱了。
私房钱需要借给刘舒,公司的钱最好不要动用,而那抽奖比起手游来的要贵得多了,压根抽不起几次,还不如借钱给刘舒呢。
站起身回到床上,查看了一遍今天刷新的任务,发现任务奖励中并没有什么感兴趣的东西后,便将手机放在了一旁。
她有点想睡觉了,虽然时间才晚上十点,但是却还是已经开始犯困。
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