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八百步外就停下来开始准备射击了,他们的火炮,能打这么远么?
难道说,是因为唐军怕死,怕被自已的骑兵会出城偷袭,才在这么远的距离停下来,打算不加瞄准乱轰一通么?
图鲁拜琥这般胡思乱想,当然是因为他不知道,唐军火炮的准确射程,其实可达一千步,现在之所以提前了两百步,是因为考虑到了这那曲城,相比于周围地势,城墙底部有专门加高,故而,唐军炮手要考虑仰角与抛射度,唐军才会将这些火炮进一步提前距离,以便更有效的击垮城墙。
就在图鲁拜琥胡乱猜疑之际,这时,他们远远地听到,唐军阵中,传来微弱的喝喊声。
“预备!”
“放!”
图鲁拜琥远远地看到,唐军炮阵前,一名军官模样的人,手中举着的红旗,用力挥下。同时,他一声暴喝,180门口径巨大,打放三十二斤炮弹的钢制重型龙击炮,立刻齐齐打响。
“砰!”
“砰!”
“砰!”
“砰!”
……
连绵而起震破耳膜的巨大炮声里,180门重型龙击炮的炮口,立刻飘起腥红的余焰,闪腾起刺目的金色火光,在浓密呛鼻的滚滚白烟中,180枚乌黑的32斤重的巨大乌黑铁弹,带着死亡的啸音,向那曲城的北面城墙,狠狠撞去。
沉闷厚重的巨大撞击声中,这100枚乌黑的32斤铁弹,仿佛长了眼睛一般,以均匀分布的状态,狠狠地打中了整个北面城墙右侧。
整个那曲城的北面城墙右侧,瞬间出现近一百个大洞,每个大洞边缘,粗大破裂的纹线密如蛛网,肆无忌惮地向击围蔓延,大片的城墙砖块飞溅裂开,一片尘雾弥漫,整个北面城墙,象得了哮喘病一般在剧烈的颤抖。
在北面城墙上,大批被震得耳朵、眼睛、鼻孔嘴巴一齐流血的图鲁拜琥部士兵,人人都被震得气血翻涌,眼前被纷扬呛鼻的尘雾所笼罩,而脚下的城墙则在打摆子一样剧烈地晃动,有近百名站脚不稳的藏军士兵,更是有如狂风吹起的破叶一般,惨叫着从城墙上掉了下来,随即摔成肉饼。
唐军这次重炮齐射,竟让那曲城的北面城墙,瞬间陷入不小的混乱。
那些有过战场经验的藏军士兵,情况还好,还能勉强支持。只是那些大批被震得口鼻流血,一头一脸都是尘灰的男女青壮,全无作战经验的他们,惊恐地大叫着,掉头从城墙马道上,扭头逃跑而去。
“不许跑!快给老子回来,继续守住城墙!有违军令者,格杀勿论!”
被汹涌的沙尘气浪冲击,一身尘土发须散乱的图鲁拜琥,有如从沙漠中刚走出来一般,模样极其狼狈。
他剧烈咳嗽着,扶着城墙堞垛站起,冲着狂逃而去的那些藏军士,嘶声厉吼,以阻乱势。只是在这一片混乱中,虽然他声嘶力竭地高喊,却效果不大,一名已然被震得双耳失聪的男性青壮,哀嚎从图鲁拜琥身边跑过,完全没听到这位那曲城最高长官的警告。
“混蛋,不许跑!”
图鲁拜琥又气又怒,他刷地抽出锋利宝剑,一声怒喝,狠狠一剑刺去,将这个逃跑的家伙,从背后到前胸,捅了个大窟窿,这个逃跑的青壮,身体摇晃了一下,便从城墙上倒栽下去,摔得一摊肉饼。
好不容易,在图鲁拜琥及他的一众护卫,接连砍杀了七八人后,这些被打蒙的藏军,才重新稳定下来,逃跑者胆颤心惊地重回岗位,整个北面城墙上的局面,才稍稍稳定。
而在这时,那些刚刚打完第一轮齐射的唐军炮手们,已又在清膛、装药、填弹,为下一轮射击作准备。
图鲁拜琥牙关紧咬,心头的愤怒无以复加,他眼睛一转,随即下令:“放下吊桥,全体骑兵立即出城冲击,务必将唐军炮手全部斩杀!让他们的大炮变成哑炮,死炮!”
“得令!”
很快,城中两千精骑,在放下北门吊桥打开城门后,便鼓噪着一齐冲出城去。
这两千名骑兵刚刚过了吊桥,他们便听到,身后又是轰的一声响起。
有骑兵下意识回头一看,却见吊桥正被城头军兵奋力拉起,而城门早已是紧紧关上。
一时间,全体骑兵脸上,皆满是萧然落寞之色。
他们知道,图鲁拜琥这般做,已是决然把他们当成弃子使用,只要他们率军一出城,便是只有战死沙场一条路可走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就是军人的宿命吧。
而见得出城的藏军骑兵,在出城之际,呈现出踌躇无奈之态,图鲁拜琥心下亦是不忍,他狠狠地咬了咬牙,双眼已是血红。
“各位兄弟,速速上前,只要斩杀那些唐军炮手,本将一定不会亏待了大家,你们回来后,本将军亲自给你们庆功!”图鲁拜琥在城头,冲着这一众骑兵厉声高喊道。
听到主将的这番鼓励,出城的骑兵也皆知道,自已现在,除了拼死前去杀掉那一众唐军炮手外,再无他路可走了。
可悲啊,图鲁拜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