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被我军活剥其皮,复填草莱,以充其尸。现特送到辽阳城下,让你们这般不知死活的鞑子好生看看,这,就是与我军强行对抗的下场!”唐军骑兵举着人皮尸囊绕城奔行,不停地大声叫喊,让城头的一众军面如土色,士气大挫。
没想到啊,唐军竟这般心狠手辣,对孔有德施以剥皮酷刑,现在又来辽阳城下炫耀,这简直是莫大羞辱!
特别是主将济尔哈朗,更是牙齿咬得格格响,脸上羞躁得一片通红。
他娘的,真真太侮辱人了!
只不过,唐军如此势大,又兼士气如虹,自已城中守军仅有唐军兵马人数的一半不到,如何敢出城去与其当面对决啊。
故而眼下,济尔哈朗心下再难受,也只能咬牙强撑了。
令济乐哈朗没想到的是,唐军骑兵在绕着辽阳兜了两圈后,便将那挂着孔有德尸怇的木杆丢在南门之外,随即打了个唿哨,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见唐军骑兵丢了孔有德的尸囊离去,济尔哈朗稍一愣神,立即大声叫道:“快,快派人下去,把孔有德的皮囊取下来!”
数名白摆牙喇兵闻得此令,立即从城头绾绳而下,急急将人皮草囊绑好,连同旁边的木牌,一道小心地吊上城去。
济尔哈朗快步走来,仔细端详了一番,那因连日曝晒,已然干缩且有一股难闻恶臭的人皮草囊,然后,又把那大木牌上的字句,一字一字地瞧了个仔细。
他嘴唇哆嗦着,尖瘦脸上肌肉直颤,眼中竟渐渐有泪光闪动。
“唐军这般混蛋,竟下得这般狠手,竟敢对我大清恭顺王剥皮揎草,简直是毫无人性,简直是丧心病狂!”济尔哈朗嘴中喃喃,脸上却是越来越扭曲的愤恨。
“天杀的唐军!天杀的李啸!若不杀你,誓不为人!”
济尔哈朗放下木牌,弃扔于地,便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吐了这句话。
这时,一阵嚎啕大哭之声,从他背后传来。
济尔哈朗扭头一看,却见是孔有德的亲女儿孔四娘,从自已身后,踉踉跄跄地行来。
原来,孔四娘向来被作为人质一般,居住于盛京城中,算是清廷对孔有德的一点私心防范。自听到了孔有德将率全部兵马入返辽阳后,她再也按捺不住思念之情,立即向朝廷提出,要去辽阳城中见过父亲。
因为辽阳与盛京距离颇近,多尔衮稍加考虑,便同意了她的请求,于是,孔四娘与入援辽阳的兵马一道南下,来到辽阳城中。
却没想到,渴望见到父亲的她,竟在这里,见到了父亲的人皮尸囊,这简直是世间最恐怖的消息。
听到消息的孔四娘,几乎昏厥了过去,好不容易苏醒过来,但听到了唐军已将孔有德尸皮留下,并被清军吊上城来,故再也忍耐不住,急急地跑上马道,前来观看。
在离放在地上的孔有德人皮草囊约五步外,孔四娘扑通跪地,随及向着人皮草囊连磕了三个响头。
“爹!女儿孔四娘晚来一步,不能及时救你,我好恨,我好恨啊!”孔四娘捶胸顿足,嚎啕不已。
周围的清军见她哭得伤心欲绝,人人心下不忍,脸上亦皆现悲戚之色,士气倒是愈发低迷。
孔四娘嚎哭了好一阵,才总算止住哭泣,她缓缓抬起头,脸上已是一片狰狞之色。
刷地一声,孔四娘抽出一把解首刀,在自已的额头上,用力一抹,弥漫而出的鲜血,立即将她的额头染成一片血红。
孔四娘用手抹了一把满额的鲜血,匍匐上前,把满手的鲜血,抹在阿达礼的人皮草囊上。
“爹,我孔四娘,虽是女子,亦在此向苍天立下血誓,不杀李啸,我誓不为人!我一定会用李哪那厮的狗头,来祭奠你忠勇的英魂!”
孔四娘咬牙说完,复抢头倒地,再度嚎哭不已。
一只黑瘦的手,轻轻拍在孔四娘的肩膀上。
孔四娘抬头一看,正好遇见济尔哈朗关切怜惜的目光。
”郑亲王……“孔四娘哽咽着说不出话。
“孔四娘,想哭就哭吧,恭顺王孔有德在天有灵,知道你存了为他报仇的心思,一定也会很欣慰的。”济尔哈朗轻轻抚摸了一下孔四娘的头皮,柔声安慰道。“四娘,你放心吧,我全城兵马一定会努力杀退唐军的进攻,一定会用他们的尸首与鲜血,来告慰你父亲的在天之灵。”
孔四娘听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住,一把抱着济尔哈朗的大腿,大声嚎泣,额上的鲜血,甚至将济尔哈朗的精铁护膝染得一片鲜红。而见他如此悲伤,济尔哈朗与一众护卫亦不觉动容。
济尔哈朗随后下令,派人将这人皮草囊,盛殓装枢,暂存于城中阴凉之处,准备在唐军退走之后,再由其女儿孔四娘亲自护送,运回盛京,隆重下葬。
只不过,此时的济尔哈朗,虽在表面强撑着,但他心下,已然意兴索然,恼恨无极。
因为,自来到辽阳担任守城主将已来,这一路上,他就已看到,原本物产繁华人烟阜阳盛的辽中地区,各处的村舍州镇,皆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