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道:“宋尚书,你要知道,现在的汉中,哪怕贵国不肯给,我军也能凭自已本事将其一举拿下,可谓手到擒来。这样的见面礼,未免太不够意思。”
“那,那该如何?贵、贵国的意思是……”宋献策乱了方寸,一时间,又是额头冷汗直冒。
陈子龙呵呵一笑,眼角余光与李啸充满暗示的目光相遇,便笑道:“宋尚书,依我看来,你们大顺国若真有心求和,那就必须拿出诚意来。唐王之意,是除了要拿走汉中外,另外诸如河南南部以及河南中部诸地,皆要归于我唐军治下,方可和谈。如若不然,此事再也休提。”
“啊?!这,这如何行得!……”宋献策没料到了李啸胃口如此之大,一时间张嘴结舌,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应答。
“宋尚书,你们要要停战讲和,那我国自然先要好生考虑国家防卫是否妥当。如果仅把汉中划于我军,那四川当是安稳,只不过,河南之地,若不拿在我军手中,则我唐军亦难安心。只要把河南中部与南部尽划于军,然后你我两国在此其础划界,我军方可答应议和之事。”陈子龙语速平缓,却有不容反驳的震慑力。
宋献策脸色惨白,心下在不停盘算李啸此举,究竟是何用意。
其实,从唐军所要的地盘来说,现在河南中部,经过这番战乱,已是一片废墟,价值显然不大。而河南中部,多为山丘地形,物产亦不丰厚,真的丢给唐军来换议和的话,其实也不算太大的损失。
更何况,把这形同鸡肋的河南中部与南部,尽皆丢给唐军后,大顺便可收缩兵力,只要在黄河南岸一带,驻守于河南的一众诸如开封洛阳之类大城便可,其守备任务,反是轻松得多。
但是,宋献策却是实在无法就此答应唐军这般条件。
因为他知道,如果河南中部与南部,就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就落入唐军手中,那大顺国的颜面可算是丢尽了,而皇帝李自成,必定是暴怒不堪,甚至会对自已大加斥责,想要进一步进行和谈,已无可能。
而如果不答就的话,看起来,唐军已无任何商量的余地,他们接下来,必定会与大顺死战不休,这样的结果,亦是大顺所难以承受的。
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呢?
见宋献策满脸难堪,几乎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李啸与陈子龙不觉相视一笑。
这样的情况,早在他们预料之中。
毕竟,大顺国肯拿汉中来作见面礼,但要把过半的河南之地也丢给唐军,这割城失地以求和的屈辱,在心里上是无论如何也难逾越这一关的。
见宋献策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知所措,李啸冷冷一笑:“宋献策,你要知道,现在可是你们所谓的大顺国要来求我们,而是我唐军来反过来求你们。既是如此,你们却半点诚意没有,竟拿一个我军可以轻易攻克的汉中,就想来与我唐军议和,岂非笑谈。”
宋献策又羞又愧,嘴中嗫嚅道:“唐王,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割让河南中部与南部之事,兹事甚大,非是在下所能做主,还需得禀报皇上,才可定夺。在下这般苦衷,还望唐王体谅。”
“哼!你既这般说,那咱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李啸冷哼一声:“如果你们以为,让我军拿了这对你们来说形同鸡肋的河南中部与南部,就令你国大失颜面不可容忍的话,那就万事休提!你我两军,就在战场上拉开架势,继续作战便是。正所谓成王败寇,又何必多说甚话。”
听到李啸这近乎逐客令的话语,宋献策额头又是冷汗涔涔,遂伏地而拜道:“唐王所言甚是有理。那在下就此别过,立即返回京城去向皇上禀报。不过,在下是真心希望,贵国能与敝国达成协议,就此息兵罢战,通商往来,方是最好之结果啊。”
李啸微微点了点头,便挥了挥手,让他自行退去。宋献策讪讪离去,便又有军兵带着他,一路从宫中离开。
宋献策离开后,陈子龙捋须言道:“唐王,以在下之见,宋献策此番回去,必会全力劝李自成同意我军条件。毕竟,这样大规模的消耗战,顺军绝对打不起,就算是一直消耗下去,他们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李啸淡淡一笑,便道:“不管现在李自成作何打算,我军皆是处于不败之地。他若一怒之下,要继续打下去,咱们便跟他奉陪到底。他若听信宋献策等人意见,最终割让汉中,以及河南中部与南部,那咱们不费一兵一卒而得到偌大地界,亦是好事。”
陈子龙低声问道:“唐王,若李自成真的放下颜面,最终前来割地求和,我军能答就他们的要求吗?若协议真能达成,那我军是否又要切实遵守停战协议呢?”
李啸眼中寒光一闪而过:“卧子,你也知道,孤向为守信义之人,若有协议,自是不愿轻破。但此番与李自成这样的流贼巨寇和谈,孤却绝不会受这一纸条约的束缚,若是形式有必要,必当破之!”
李啸略顿了一下,又道:“当然,对于我军来说,眼下新得了云贵桂川四省之地,又刚刚平灭了张献忠的大西国,故亦急需时间,来安稳消化这些新得之土。更何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