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哨骑急急逼问,王德仁心下愈发烦躁,眉头紧拧如锁。他绷着脸,象一头困兽一般来回踱了数步,心下才终于拿定了主意。
哼!奶奶的,现在唐军攻上门来了,我军现在,只能给他们来个兵来将挡,硬着头皮也要上了。
“传本将这令,全军迅做准备,就在麻城城外,与敌军摆开阵势,与他们来个决一死战!”王德仁冷冷下令。
“将军,这,这如何使得。”旁边一名副将急急过来,凑耳低声说道:“将军,我军现在一直急于撤退,军无战心,唐军气势如此凶猛,我军如何可与其硬抗啊。唐军若鼓噪来攻,我军士气如此低迷,只怕连一合之力,都不能应付啊。还不如就在城中固守,以待后援……”
“呸!援兵个屁!”王德仁冷冷地说了句粗话,便道:“你之心意,本将何尝不知。只不过,现在唐军远来,我军若不敢应战,只敢龟缩城中的话,必会被其窥破我军实情。我军那虚张声势,表面要进攻,实则要后撤之计划,必会被其完全看透。到了那时,唐军拼力来攻,我军将会有全军覆没之险。就算唐军暂不攻城,他们若来个重兵围城,我们有机会再撤么?所以,本将决定反其道而行之,干脆全军出城,摆出与唐军决一死战的态势,这般行事,反而能让唐军心生疑虑,不敢轻举妄动。这样的话,若能坚持到天黑,本将自有办法,让全军尽数撤离麻城,径返武昌。“
见到这名副将以及他身边之人,皆还是一副疑虑重重的样子,王德仁环视众人,长叹一声,又道:“各位,自古用兵打仗,哪有甚十全十美之事。现在本将之举,算是不得已而为之,至于这般行事能不能被唐军识破,就看天意吧。各位休得多虑,且听本将安排便是。”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心下虽是无奈,却也只能纷纷硬着头皮,拱手应道:“是,请将军下令便是。”
“好,各位请听我军令……”
很快,按王德仁的军令,其手下五万余兵马,尽数出城,就在麻城城外,摆开战阵,与正大步前来的唐军阵伍,正面对决。
与此同时,这些出城列阵的军兵中,更有极多的城中的青壮,也被迅速征集,列于阵后,充填人数,虚招旗帜,作出一副兵力强盛,人马众的模样,远远看去,其阵势规模,倒是近乎对面的唐军两倍以上。
唐军主将祖大弼,远远地从千里镜中看到,这王德仁部敌军竟真的出城迎城,凭城列阵与自已对战,顿是大吃了一惊。
尤其是他看到敌军阵势规模,还是真的十分宏大,有近乎自已的两倍的兵力数量,原本战意昂扬的他,心下不觉大疑,那上头的酒意,倒是清醒了一半。
王德仁这厮,倒是不惧我军气势,真的敢出城作战,其阵势规模亦如此宏大,让是令自已开了眼界。莫非,这厮真的有了大批援兵,才让他们有与我军对战到底的勇气么?
祖大弼虽外形粗悍,但他毕竟不是有勇无谋之辈,心思却亦颇为细致。他见王德仁之军阵有如此气势,在未了解敌兵虚实之前,倒也未敢轻进,于是,他喝令全军加强戒备,减缓行进速度,务必保持军伍严整有序。
在离对面的王德仁军阵约二里之地外,祖大弼喝停军阵,远远地与对面王德仁部兵马,以此距离,互相对峙。
此时,时近黄昏。
夕阳渐坠,原本燠热的天气,开始渐渐降温,晚风缕缕,带来丝丝凉意。只不过,这变凉的天气,却丝毫没有降低两军对峙的肃杀气氛。
见到天色渐晚,对面敌军虚实却是不知,祖大弼心头焦躁,战与不战的想法,在他内心天人交战,更让他懊烦不已。
而在对面,见到唐军在一箭之地外列阵,原本心下十分恐慌的王德仁,发现唐军久久没有动静,心下不觉暗喜。
他知道,自已的虚张声势之计,果然起了效果,让一路攻来的唐军,畏于自已的军势不敢再径直来攻,自已想要的目的,总算是达到了。
王德仁看看渐得昏黑的天色,估计唐军现在不敢进攻,故极可能会在天黑后自行退去,便叮嘱手下,利用现在的对峙机会,将城中军械粮草,加紧向武昌运输,以便到了天黑后,可以只要撤雯军兵就行。
王德仁以浩大阵势作掩护,安排大批后勤辅兵,将城中粮草军械紧急撤走。这向武昌撤离的工作,倒是做得有条不紊,而唐军主将祖大弼,在对面根本无法看到,那敌将王德仁,竟然还有这么一手。
随着天色越来越晚,祖大弼心下,愈发焦躁不安。
就在这时,唐军第六镇镇长刘国能派来的信使,匆匆赶到了阵中。
“祖将军!祖将军!刘将军有令,现在敌军异动,敌情不明,要将军严守营地,不可擅自出战啊。”
跑得人与马皆得汗水淋漓的信使,从怀里摸出已被汗水浸湿的信件,急急交给祖大弼。
祖大弼脸色十分复杂,他打开信件,粗粗地看了数眼,心下的焦躁与羞恼,简直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靠,真他娘的丢脸!
老子此番率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