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自责了。好在我等来得及时,唐军骑兵畏我军兵力仓促退去,已是十分庆幸了。”
“更何况,相比我十五万大军,折损兵力五千余人,倒实是不多。更何况,我军后勤辎重,大部皆在左右二营,中营虽被烧得彻底,但军械粮食等物却未大量损失。刘帅但且宽心,且待来日重振旗鼓,再向唐军复仇不迟。”
听到李过的劝慰,刘宗敏脸色稍霁,他长叹一声,狠狠地咬了咬牙道:“咳,都怪本帅一时糊涂,未听毫侯之言,以致今日之败,现在想来,悔之何及!可怜我五千余军兵,间这么屈辱窝囊地死于唐军之手,现在想来,实实摧我肝肠!他们之死,我这个主帅,倒是有无可推脱的责任。”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涌起狰狞之色,咬牙切齿地说道:“哼,且让这帮狗入的唐军得意几天,来日城破之际,本王定要将城中的唐军兵马,全部斩杀,鸡犬不留!”
狠话说完,刘宗敏接下来,便令全军连夜后撤十里,重新扎营安屯,以避唐军之锋。
流寇后撤之时,已撤回山海关的唐军,已是一片欢腾,每个人都沉浸在夜袭成功的喜悦之中。
豪格看到,这些返回的军兵,很快就有监抚司的文官来统计战功,清点伤亡,然后按律给予奖赏与抚恤,整个工作井井有条,丝毫不乱。
唐军对于赏罚的这般制度化操作,令他又是又是新鲜惊奇,又是暗叹不已。
相形之下,清军的战功统计与人员抚恤,倒是仿佛处于原始状态,唐军在制度,已然完胜。
他忽然悲哀地感觉到,自已将来,若是要与这样严整有序,凡事都极讲纪律的军队翻脸对战,将是一项极其可怕的事情吧。
第二天,刘宗敏抱复性地出动军兵,将整个山海关南面的树林,全部砍光,一棵不留。他这样做,一是为了制造攻城器械,二是发泄被唐军袭营之仇。
而在三天后,十万清军,在摄政王多尔衮的亲自统领下,终于来到了山海关北面。
站在离山海关北面的最外层濠沟约一里开外,多尔衮带着阿济格、阿巴泰以及一众护卫,远远眺望面前这天下第一雄关。
伫望这道阻拦清军几十年不得从此入关的雄峻关堡,多尔衮心下,一时感慨万千。
旁边的副将阿济格与阿巴泰,二人亦是一脸复杂的神情。
二人之中,尤其是阿济格,脸上表情最为怪异。因为前段时间攻取山海关失败,他的脸上,除了无奈之外,更是多了几分愤恨。
“前段时间,刘宗敏这厮,被唐军夜袭击溃中营,全军狼狈后撤,营盘尽毁,且被唐军击杀了五千余名溃兵之事,你们都知道了吧。”多尔衮眺望这座雄关,面无表情地对二人说道。
阿济格与阿巴泰二人对视一眼,均不发一声。
“哼,刘宗敏这厮,明知道唐军早有防备,而副将李过亦来相劝,却还如此托大,有此结果,倒是不冤。只是接下来,我军却该引以为戒了。”多尔衮冷笑着说道。
他随即冷声道:“传本王之令,全军离山海关北门十里外扎营,每天不间断安排人员值守巡防,附近的树林等摭蔽物全部砍光,断不可给唐军以可乘之机!”
“嗻,我等遵命。”
阿济格与阿巴泰二人齐齐拱手,随即拔马退下,分别去安排军兵安顿扎营。
多尔衮复凝望了山海关北门一阵,便同样欲拔马返回。这时,他远远地听到,从身后传来一声如雷暴喝。
“多尔衮!你这天杀的贼厮!老子誓要杀汝,为我全家报仇雪恨!”
听到这话,多尔衮不觉脸色大变。
他迅速地拔马转身,一脸就看到,山海关北门已被轰地打开,那身着金黄色铠甲的豪格,正领着一众满洲护卫,怒气冲冲地从门中走出,一直到第二道濠沟外方站定。
“哦,原来你这反贼,投靠了唐军,现在竟还到山海关来了……”望着面前一脸怒气冲天的豪格,多尔衮脸上,好不容易挤出一个怪异的笑容。
“哼,很吃惊吧?只是某家命不该绝,现在为唐军效力,正要报仇雪恨取你狗命!你这厮如此心狠手辣,竟诬我谋反,害我全家性命,某家与你誓不两立!定要将你碎尸万断,为我全家老小,报此血海深仇!”豪格咬着牙说完,一脸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的表情。
多尔衮凝视着他愤恨到几乎扭曲的表情,淡淡一笑,缓缓道:“好,豪格,那咱们就废话休说,疆场上再见,本王倒要看看,到时候,究竟是你死还是我亡!”
他顿了下,又笑道:“豪格,你记住了,本王若是拿获了你,一定会让你不得好死!一定会让你这反叛朝廷背弃大清背叛祖宗的混蛋,受尽千刀万剐而死,还要让萨满作法,让你这厮的灵魂永下地狱,去与你的家人团聚!”
多尔衮一说完,再不多话,立即报马回走。、
后面豪格气极,取弓搭箭,狠狠一前射来,那锋利的箭矢,啾的一声,从多尔衮脸旁激射而过。
多尔衮脸色紧绷,再不回头,迅速拔马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