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他伸出温暖有力的手掌,抓住了朱慈烺细弱苍白的右手。
“太子放心,待你身体稍好,微臣立刻安排你登基称帝,恢复大明之纲常序统,将来,再徐徐恢复大明的万里江山!”
“好!那孤就一切仰仗唐王了!”、
朱慈烺脸上泛起激动的潮红,他想了想,便从身上摸出一样东西,向李啸递去。
“唐王,可还记得这个么?‘
见到朱慈烺捧在掌心,犹在昏黄的烛光下,闪耀着灿灿金光的小金狮子,李啸心头一颤,顿是五味杂陈。
他当然记得,这是崇祯九年时,他第一次进京入宫觐见皇帝时,见到太子朱慈烺与公主朱媺娖时,分别给他们的礼物。朱慈烺是给了一只金狮子,朱媺娖则是给了一只金柄玉如意。
转眼七八年过去,当年的孩童朱慈烺,已长成大小伙子了,却没想到,这个自已赠送给他的小金狮子,他竟还一直带在身上。
”太子,有心了……“
朱慈烺轻叹一声,收起金狮子,然后感叹道:”这只金狮子,孤甚是喜爱,故一直带在身边。没想到,这小巧玩意,倒是注定了孤与唐王的一段君臣缘分,真是造化啊。“
李啸微微一笑:”太子喜欢此物,微臣亦是荣幸。现在天时已晚,那就请太子好好休息吧,微臣先行告退。“
李啸离开太子舱房后,原本一直揪紧的内心,顿时轻松了大半。
只要太子能抗过感染,抗过破伤风发作的可能,定会一日过好一日,那么自已接下来,当可顺利地在济南,拥戴他登基为帝了。
暮色深沉,余晖万里,李啸的双眸,辉映着无边的如血暮色,双瞳血红一片,透出无可言说的杀气与凌厉。
李啸等人,于次日换达丰国镇。
因太子自苏醒后,恢复状况良好,李啸决定,不在丰国镇停留,一行人径自南下,直去济南。
在李啸等人,快到济南之际,那化妆成流民逃出京城的阿贵,一路风餐露宿,紧赶快行,终于来到了宁远城外。
见到面前这高大雄峻的宁远城,一脸憔悴满身风尘的阿贵,竟然忍不住哭泣起来。
城门口有兵士见他这副模样,顿时心疑,立刻大声对他喝道:”喂,兀那汉子,你他娘的吃饱了撑的么,站在城门口哭甚?“
阿贵听得盘问,急急拭去眼泪,脸上堆笑回道:”这位军爷,在下求见平西伯吴将军。“
那军士用惊讶的眼神,将阿贵上下打量了一番,便冷笑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想见咱们吴将军?你看你这穷怂样,也不先撒泡尿自个儿先照照。“
阿贵急了,一把扯开衣衫,从衣服中拿出一封带着体温浸着汗渍的信件,大声哀求辩解:“这位军爷,实不相瞒,我是奉老爷这命,专门从京城逃出,前来求见吴少主的。还望军爷看在小的风餐露宿辛苦走了这几天的路上,发个慈悲,去给小的通禀一下吧,小的定然……”
“住口!“军士一把将信来扯将过来,怒喝道:”你一个来路不明的流民,还敢假扮吴老爷府上人?真当本爷爷眼瞎了么?!什么破信,爷爷我没空看,现在就给你这厮撕了!“
阿贵见这军士当场就要撕信,吓得几乎就要跪倒,这时,远远地传来一声威严的怒喝:”尔等何事争吵?!“
见到这声喝喊,这名军士愣了一下,他急急回头,一脸谄笑道:”哦,是方学士啊。这不,这里来了个奇怪的流民,硬要说他是京城的吴老爷派来的,小的正要斥走他呢。“
他所说的方学士,便是吴三桂手下幕僚方光琛。方光琛原本打算出城办事,却没想到,在这里遇到这样的事情。
方光琛皱起眉头,还未说话,那阿贵倒是机灵,他趁那军士分神的功夫,一把将信件抢回,然后手捧信件跪地呈拜。
“在下阿贵,确是吴老爷亲派家仆。在下专程乔装改扮,从京城来到此地,实有要事要求见吴将军!大人若不信,有吴老爷亲笔书信为证,请大人验看!”
方光琛哦的一声,顺手从阿贵手中接过信件,打开后略略地看了一遍,脸上便满是凝重之色。
“阿贵,请跟我去见吴将军。”
方光琛再不多话,在那守城军士错愕的目光中,一把拉起跪立于地的阿贵,随及匆匆赶往吴三桂府中而去。
而此时的吴三桂,正在客厅中,与手下二员大将,夏国相与胡国柱二人,商议当今局势变化。
自收到崇祯的调兵圣旨后,吴三桂夙夜兴叹,犹豫不决。
而他的手下,亦是分为两派,一派主张立即带兵入京勤王,以免京城落于敌手,大明的政治中心被流寇消灭。
而另一派,则是主张按兵不动暂时观望,因为现在流寇势力极大,横扫明境北方,京城一座孤城,兵微将寡,就算是把宁远的全部兵马,尽皆调入京城,亦是无济于事,只会白白陪葬而已。
两派意见之人数,各自相当,针锋相对,让身为主帅的吴三桂心烦意乱,坐立不安,迟迟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