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整个城头,凄厉的的警报声,立刻连绵大起响起一片。
此时,城中的守将,镶白旗的三等甲喇额真哈宁阿,正在城中官厅内饮洒作乐,闻得这般连绵响起的警报,他陡地睁大了血红的醉眼,脸上顿时满是极度不可思议的震惊表情。
不是吧?怎么会突然有唐军来袭,这,这怎么可能?!
说起来,哈宁阿也是一名名经沙场的老将了,他现在表现得如此失态,倒是大大出乎了手下军兵的预料。
哈宁阿,老姓富察氏,是满洲镶白旗人,世居额宜湖,算是清初知名将领。其父阿尔图山,率其族攻萨齐库城,杀其部长喀穆苏尼堪,抚降三百馀人,以归老奴,被授牛录额真,从此开始了发迹的第一步。
有道是父荣子贵,老子吃肉儿子喝汤,《满州实录》中写道,“既,复分其众别编一牛录,以命哈宁阿。”从始之后,哈宁阿也走上了军功发达这路,东征西杀多年后,被授为巴牙喇纛章京。
在真实历史上,哈宁阿在从龙入关后,才真正开始了发迹的过程。据《清实录》记载,顺治元年,从入关,击李自成,战庆都,再战真定,自成焚辎重走。二年后,授世职三等甲喇章京。
接着,哈宁阿逐贼绥德,徇延安,战破城兵。南逐自成,战安陆,得舟八十。复与谭泰合兵下江南,战江上,夺敌舟。逐敌至富池口,敌据江岸为阵,复击之败。三年二月,从顺承郡王勒克德浑略湖广,破明将吴汝义,降甚众。四月,进二等甲喇章京。五月,从肃亲王豪格讨叛将贺珍,取汉中,逐贼至秦州。珍党武大定据三寨山,山势峻不可攻,师围之。会其将周克德、石国玺皆乞降,克德遣其子导师自僻径登,国玺为内应,哈宁阿与梅勒额真阿拉善、署巴牙喇纛章京噶达浑将六百人破垒入,贼皆自投崖下,斩杀略尽。进讨张献忠,徇夔州、茂州、资州、遵义,皆下。五年,师还,进一等阿达哈哈番。
至此,哈宁阿达到了自已人生际遇的顶峰,随后,此人生病而亡,倒也落了个富贵善终。
而在这个李啸穿越过来的时代,在多尔衮自任摄政王后,为进一步笼络手下将领部众,哈宁阿也与其他将领一样,获得了进一步的擢升,从巴牙喇纛章京擢拔为三等甲喇章京,倒是比历史获得此官衔早了三年之久。
哈宁阿获得提拔后,自是对多尔衮更加感激,对镇远堡的守卫工作,也愈发尽心尽责。就在唐军在辽中南部一带大肆进攻,攻城掠地之时,镇守在广宁重镇镇远堡的哈宁阿,也在加紧防备,城中一千兵马,日夜巡防,以备唐军来袭,却是好生忙碌了一阵。
直到前不久,因为接连天降大雪,同时唐军在攻占海城后,也暂停了动静,故哈宁阿才长出了一口气,整个城堡的守备工作,也顿时松懈了下来。堡中的每名守兵都是认为,在现在这般状况下,这座远在广宁边界的镇远堡,当是万事无忧,至少到了开春化冻之时,当再不会有外敌入侵之虞。
却没想到,这般大雪天气,又从未有半点唐军来袭的消息传来,这些有如异度空间冒出来的唐军,给镇远堡的全堡守兵,带来的心理震撼与压力,实是可想而知。
哈宁将乃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迅速地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迅速地披了盔甲,带上一柄锋利的长柄挑刀,便在一众亲兵的簇拥下,急急地登上镇远堡城头去查看。
他首先登上镇远堡南门城头,方一站定,便迅速地被眼前的情景,给深深地震惊了。
他看到,漫天大雪中,从镇远堡两边绕行而过的唐军铁骑,铁甲森森,旗帜翻卷,有如两个凌厉突进的箭头,迅速地绕过镇远堡东西两侧,一齐奔袭到了镇远堡的唯一出口南门,把堡中军兵的唯一撤退之路给牢牢堵住。
而在这些唐军骑兵之后,大批的身着盔甲手持精良武器的唐军枪盾步兵,亦摆成整齐队伍,严整齐肃地开拔过来,数千名唐军枪盾步兵,也全部列阵在南门外,摆成一个却月形状的C字型。这个阵型,在哈宁阿看来,倒与一个张开的渔网差不多。他下意识地悲哀地想到,也许,这张唐军张开的大网,应该是想把自已和全堡军兵一网打尽吧。
难道说,唐军是打算把自已这镇远堡给活活围死么?
哈宁阿冷静下来,随即对自已的这种看法摇了摇头。
只是现在镇远堡内饷粮尚足,足支全体守兵近两年之用,根本就不可能把自已活活困死。更何况现在这大雪天气里,唐军在外面也不可能久久维持,却不知道,他们究竟打的什么名堂?
“额真大人,你看,唐军正在北面城墙外,集结了大批的火铳手呢。”
手下的亲兵,以一种惊惧不已的语气,打断了正陷入迷思的哈宁阿,他顺着亲兵的手势向北望去,果然,可以隐约地看到,远远地,有一长排唐军火铳手,人数有近两千人之多,正排着整齐的步伐,齐步向镇远堡北面城墙迈进。
而在这些火铳手后面,则是盔甲闪亮,人人手持锋锐骑刀骑枪的护卫骑兵,他们的正中间,似乎正簇拥着一名身着华贵铠甲,系着如血般鲜红披风的的唐军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