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杜兰的发问,瓦格达又是一声冷笑,然后道:“这其实又何必多问呢?只要我大清国中纷争攻伐一起来,唐军想要介入我国的这场纷争,可使用的方法,实在是多的是。”
硕托绷着脸插了一句:“老四,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你且给大家说说,那李啸的唐军,究竟会是如何介入我国中纷争的?本人倒是愿闻其详。”
瓦格达斜了他一眼,撇了撇嘴,便道:“二哥,你看,只要我国纷争一起,多尔衮与豪格必定从各地抽集兵马,全力争夺盛京(沈阳)、东京(辽阳)等国中大城,而根据现在八旗驻防的态势来看,最终可能会形成多尔衮占据东京,豪格占据盛京,两人各自形成一个军事集团,互相攻伐,互相征战的激烈局面。而在这时,那狗贼李啸,则可趁我国边境兵力空虚之际,大肆进攻我国边境地区,这将是唐军最有可能采取的手段。”
瓦格达说得兴起,又大声道:“再具体来看,唐军极可能会从这几个方向来进攻我大清。其一,便是先前唐军入侵的方式,直接从金州登陆,一路北上攻击,横扫整个辽南地区。其二,便是唐军兵进宁远,从宁远北推而进,攻打我军新占的锦州之地,从而收复明朝丢失的辽西地区.其三,当是更进一步,唐军径直北渡渤海,从营口登岸,直攻海州,直接背后来一刀,威胁我大清重镇东京。而不管唐军从哪里进攻,那些在庙街堡、海参崴堡的唐军,都会配合唐军主力的攻势,不断地向我大清的西部与北部边境大肆骚扰进攻,这样一样,我大清帝国,将会迅速地陷入四面楚歌左支右绌的可悲境地。“
瓦格达叹了一声,继续道:“唐军实力雄厚,装备精良,战力强悍,又能开展这样多点开花式的强劲打击,那多尔衮实力再强大,也禁起来这样无休止的分兵与消耗,所以,只要唐军愿意,他们几乎可以让这场战斗永远止息地进行下去。这样的话,又有谁能断言,多尔衮一定能获得最终的胜利呢?“
听到瓦格达这样说完,整个厅房中,一片死去般的沉寂。
硕托罗洛浑等人,方才那急不可耐的神情皆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深思的神情。
而端坐在上头的代善,那眉头则是拧得更紧,整个脸阴得几乎能滴下水来。
代善必须承认,老四瓦格达说得很有道理,大清国内两虎相争,那李啸是绝对会趁虚而入,不让大清帝国这场内斗轻易消停的。那这样的结果,对于大清帝国来说,几乎可谓是一场无法摆脱的噩梦。也许多尔衮与豪格的这场不死不休的内斗,最终只会白白便宜了李啸那厮吧。
这时,老五巴喇玛忽然以一种犹犹豫豫的语气插了一句:“阿玛,各位兄弟子侄,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豪格已与李啸有勾结,来个引狼入室,从而更深地参与我大清这场内斗中来。那这样一样,岂不是会对我大清损害更大更严重么?”
巴喇玛的话,让整个大厅的气氛,顿是更加紧张而压抑,整个秘室中,安静得几乎掉根针都能听见。
此时的硕托,已是一脸难堪之色,他张了张口,似乎还想辨解什么,最终只是一声长叹,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这时,倒是六子玛占又犹豫地问道:“既然多尔衮与豪格二人相争,只能这般两败俱伤,只能让大清遭受到空前的损害,最终白白便宜了李啸那厮,那阿玛你可否出面,去给二人讲和呢?毕竟大敌当前,我大清当以团结为重啊。现在外寇这般强大,我们自已人反倒自杀自灭起来,实是可悲之至。”
玛占这话一说完,作为一家之主的礼亲王代善,还未来得及回话,瓦格达却是沉声回道:“玛占你这话说得轻巧,还让阿玛去讲和?你以为,这场争夺大清最高权柄的斗争,只是小儿过家家么?岂是我等说停就能停的。”
玛占被他一抢白,顿觉脸上挂不住,他顿时气咻咻地说道:“好哇,老四,你这事都没做呢,如何知道就不成?难道你还能未卜先知,还能提前能掐会算不成?!”
瓦格达冷笑道:“玛占,你还真是胡搅蛮缠。有道是,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现在的大清,疆域辽阔,人民众多,事物繁杂,而皇上又不能理事,这最高权力,岂可一直空置?现在多尔衮与豪格,皆有夺取权力把持权柄的能力与机会,这样争权夺位的大好良机,失之不再,就是万年后悔亦是无用!他们又如何会作善男信女,轻易错失这样夺权夺利的大好良机。我敢料定,现在的多尔衮与豪格,只怕皆已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下定决心要撕破脸面兵戎相见,只求尽早夺取这大清帝国的最高权力。在这一点上,这两人绝对没有半点妥协的可能!而我们若是还在想着,希望他们能为国家作想,以大局为重之类,让两人罢手劝和,只怕是会碰一鼻子灰,甚至只能自取其辱呢。”
瓦格达说到这里,罗洛浑站出来插言道:“四叔,若依你这么说,若那唐军参与我大清纷争,那多尔衮与豪格二人,可是会一直苦战下去么?难道,他们就不会发现,这样争权夺利的苦苦缠斗,最后只能两败俱伤,白白便宜了李啸这厮么?那这样的一场战斗打下来,又有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