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大人,你看,汉狗子们把咱们大清的龙脉给烧了!”
一名清军军兵,右手颤颤地遥指已是火光冲天的森林,哭丧着脸,对巴布海大声说道。
巴布海手持千里镜,紧绷着脸,咬紧了牙关,却没有说话。
他虽然这般强作镇定,但在这清朝龙脉处,烧起了漫天大火时,整个赫图阿拉城头,已是惊骇万丈,城头的清军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惶惶无措。
而伫立在赫图阿拉城头,一直用手中千里镜默默观看的清军主将镇国将军巴布海,在观看了许久之后,才脸色惨白地放下千里镜,一脸震怖到几乎不敢相信的神情。
“狗入的李啸,竟然下得这般狠手,生生烧杀我大清的龙脉……“
巴布海嘴中喃喃,他摇晃了几下,双腿一软险些摔倒,幸得一旁的军兵急急扶住。
完了。
大清的龙脉,大清的气运,就这样被唐军烧完了。
可叹这埋了祖父母骨殖的大清龙脉,就这样眼睁睁地被烧毁在自已面前,而自已这个爱新觉罗宗室,竟然只能远眺旁观,而束手无策。
“天杀的李啸!天杀的李啸啊!老子一定要砍了你的狗头去当尿壶,老子一定要把你斩成肉酱,去给大清列祖列宗献祭!……”
巴布海脸色狰狞,嘴巴里不停地说着前言不搭后语的狠话,只是他的眼中,却是藏不住的惶然之色。
怎么办?
这大清国的龙脉被毁,自已纵然守得住这赫图阿拉城,只会那心狠手辣的皇太极,也不会放过自已了吧。
也就是说,已然得罪了皇太极的自已,可能横竖都是一个死……
被巨大恐惧牢牢包围的巴布海,能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寒气,从背上直窜而起,仿佛能把自已的心灵都冻动。
他缓缓地蹲了下坐来,背着城堞坐下,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巴布海在一瞬间,忽然感觉,自已的人生毫无意义。
自已虽贵为帝子,也是爱新觉罗的黄带子直属血脉,但好象无论是在天命汗时期,还是老四当政时期,自已总是备受冷落,处于一个可有可无的尴尬状态。
看到他们当皇帝的当皇帝,当亲王的当亲王,最不济的也混了个贝勒当当,就连许多子侄辈的官职名爵,都远在自已之上。而自已混到现在,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小梅勒额真的而已,官职简直低得是一种耻辱。
也许,在同为宗室的各人眼中,自已该是何其鄙薄轻贱的存在啊。
更何况,在前段时间,自已一时酒话,得罪了皇太极,被从能捞到大笔油水的营水,调到这个鸟不拉屎的赫图阿拉,这个名义上的三京之首的兴京城,说得好听点是调防,说得难听点,也跟流放差不多了吧。
想到这里,巴布海的脸上,闪过一丝扭曲。
哼,既然横竖是个死,那何不死到临头之际,再狂欢行乐一场,那么,就算来,无论是死在唐军手里,还是混蛋老四手中,自已也他娘的没甚悔恨了。
他在城头坐了许久,呆滞的目光中才闪过一丝亮色。他仿佛终于想明白了一般,脸上浮起莫名的笑容,然后掉头下城,返回自已住所。
回到府中后,巴布海下令,让手下给自已办了一桌最好的酒菜,让他自已和这两名清俊小厮,一起饮宴大醉。
见巴布海下这般命令,手下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是吧,这都大战临头了,自已这位主子爷还有这般龙阳之兴,这,这也太说不过去了一点……
只不过,在巴布海恶狠狠的眼光注视下,他的这些手下,无人敢稍有迟疑,而是急急地准备筵席。
不多时,筵席备好,与两名穿着女子衣服的小厮左拥右抱的巴布海,大饮大嚼,喝得了昏天黑地。然后,醉薰薰的他,在两名小厮的搀扶下,向卧室踉跄而去。
这个晚上,整个府上的军兵与仆人都清楚地听到,在卧室中的巴布海高声欢笑,种种不雅的话语说个不休,同时,把那两名清俊小厮,给干得婬声浪语,惨叫连连。
见到大战在即,自家主将竟这般放浪形骸,一副肆意尽欢的模样,他下属的军兵都有大为泄气的感觉。
每个人都在想着,莫非是主将大人,心气已泄,才这般无耻放荡么……
而在此时,在阿布达里岗的唐军营地中,李啸在牛皮军帐里,亦是心情久久不得平静。
方才在飘泊大雨中,那斩破恶龙龙脉这般超自然的神奇一幕,给李啸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印象。他在心下暗叹,看来这个世界上,玄妙而奇异的事情还是极多的,今天之事,倒是让自已大开了眼界呢。
而相士方中吉的最后话语,更让他心潮起伏,在心下久久不能平静。
那方中吉这般肯定地说自已,是那西方白虎星下凡,白虎克青龙,故自已一定能消灭秉承青龙之气的清朝。对于他这一种说法,李啸自已亦是踌躇满志,对灭掉鞑清充满了必胜的信念。
只不过,在对于明朝的态度上,方中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