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图阿拉城的清军正在连夜紧急布置城防之际,相士方中吉,穿了一身崭新的乾坤颠倒道服,来到中军大帐前,求见李啸。
李啸的目光,迅速地被他这身奇异道服所吸引。
“中吉,为何你这道服,黑鱼在上,白鱼在下,开死门于卦顶,闭生门于封尾,却是乾坤颠倒之状,阴阳逆转之形。这道服如此奇异,倒是本公前所未见呢。”李啸一脸惊讶地问道。
方中吉一声惨笑,缓缓回道:“大人好眼力,一眼就看出本道这道服的不同之处。这道服,之所以会是这样的乾坤颠坤翻转阴阳之状,却是因为,我们风水相士要穿此道服,欲作九死一生,强与天争之搏也。“
“哦?“
“唐国公,这乾坤颠倒的道服,只为道术高深者可穿,若是普通道士,只怕是一生之中,都没机会看到过呢。因为着此服者,多是要逆天改命,强扭乾坤,做这般与天争强之举。有道是大道五十,尚有遁一,吾等着此服,便是以一之变化之数,反过来搏四十九的天定之数也。”
“哦,也就是说,若着此服,对作法者来说,可是大有危险吧?”
“正是。因为穿了此服,相当于以施法者全部的气运为赌注,去行逆天之事,这样一来,自是可大大增强作法者的施法效果与威力,然而,这般不计后果的搏命之举,对施法者的反噬却也极厉害。可以说,穿着此服以施逆天之术,实是九死一生是也。“
方中吉脸带惨笑,又继续说道:“象当年三国时期,诸葛孔明祈禳七星,以求延命报国,便是穿着这乾坤颠倒道服。孔明着此服后,登七星坛作法,点七盏油灯向天借寿,若七天之内,七灯不灭,则寿可延一纪。可惜啊,孔明一番诚祷,奈何天不与寿,到第六日,狂风遂起,灭了这七盏油灯,孔明晕倒坛上,次日便吐血而亡。”
方中吉说完,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啊,那先生这样穿着,可是为了……”
李啸脸色凝然起来,他仿佛预感到了什么,心中陡觉一紧。
“唐国公,本道现在到了此地,唯一的愿望,就是彻底破除满清之龙脉,以上慰祖父未竟之业,下图华夏百姓万世之安,则方某此生,再无遗憾矣。至于个人生死,本道早已至之度外,又何足道哉。况且人生自古谁无死,若能灭此恶龙龙脉,延我华夏气运,泽被天下苍生,纵然折损小道这条性命,吾亦在所不惜!”
方中吉朗声说完,一脸坚毅之色,一双英目中,两颗寒星熠熠闪烁。
李啸久久地凝视着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然后,他轻叹了一声道:“先生虽为方外之人,但这番忠心报国舍已为民之心,本公十分钦佩。那先生打算何时开始行动?”
“时不宜迟,就在今晚!”方中吉斩钉截铁地说道:“本道已推算过黄历,现是盛夏,荧惑当值,在今夜子时,南气之旺将至顶点,可最大限度压制这北方恶龙气脉。本道还算过交爻之象,在今晚子时至天明之前,卦象为土马南来,白虎西动,正是利于动土行变之兆也。”
“好!方相士当机而动,果是爽利。那你可需要本公派出人手,来协助于你么?”李啸追问了一句。
“唐国公,这斩除龙脉,乃是浩大工程,本道今晚前来,就是想寻求唐国公的帮助呢。”方中吉急急拱手,向李啸行了一个道礼。
“没问题,不管方相士要何人手物件,但请开口,本公一定全力支持。”李啸爽快地回道。
“好,在下多谢唐国公。”
方中吉脸上闪过一比喜色,随及将自已的计划,向李啸低低地和盘讲出。
此时,唐军已吃过晚饭,李啸遂按方中吉计划,调派了五百名精锐军兵人手,让他们全部听从方中吉指挥。
此时,方中吉手执拂尘,带着穿着黑色道童服饰的自家小仆,在李啸的陪同下,领着这四百名全副武装的精锐军兵,离开唐军驻扎的阿布达里岗,来到了清朝龙脉所在的这片密林外。
在森林外,方吉一脸严肃地来到这些军兵面前,向他们大声宣讲了自已的计划。
方中吉讲完自已的计划与安排后,下面的军兵,人人一脸惊讶至极的神色,很多人立刻开始窃窃私语,互相谈论这件在他们看来,十分荒谬不经又古怪至极的事情。
只不过,当他们看到,方中吉旁边的唐国公李啸,那一脸严肃凛然的神情时,各人皆是心下十分惕惧,没有任何人敢表示疑义或插嘴说话,只能老老实实听命行事。
随后,方中吉将这五百军兵,以百人为一队,每队任命一名队长,分执各色道家令旗行动。
其中,一名队长,手持紫色玄旗,率领其下的一百人,速去这片原始森林的正南方,在方中吉指定的位置,砍伐森林边缘最大的几棵桦木,摆成卍字状,再于这卍字端点处,打上数十颗特制的破术七星钉。
这种破术七星钉,是方中吉早在朝鲜时便已制好之物。
其具体做法为,在午夜丑时,将养得极熟的黑狗斩杀,取其满含怨气之鲜血,再混合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