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杰这一问,李啸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将近十六万的百姓,现在家园尽毁,济南城已绝然无法存身。想要安置他们,看来也得如那些流民一样,看看运到台湾岛、虾夷岛或库页岛上去安置了。
于是,李啸立刻回道:“许监抚,这近十六万的济南百姓,就如先前的流民一样,先在城中暂居一晚,明天便统一运往登州,再从登州转运到台湾、虾夷等地,分别安置吧。”
许杰点头道:“甚好,就如李大人这般安排。那在下现在就去,把这些百姓统一登计管理,以便明天一齐运走。”
许杰方退,李啸进入山东巡抚府邸,令手下的人简单地收拾了下,把其余一间较为宽敞的房间,作为一个临时的办公场地。
这时,便有军兵上来禀报,说与那些火器部队一同驻于城外的两名亲随赞画,陈子龙与姜曰广,已带领火器部队,从北门进入济南城中。
李啸心头忽觉一动,立即派人去把陈子龙与姜曰广二人,叫来这里,前来紧急议事。
陈子龙与姜曰广二人,急急进入巡抚府邸,来到房间中,正欲行礼,被李啸止住,便令二人分别看坐。
“二位赞画,现在经此血战,济南城终于被我军侥幸拿下,以二位看来,我军下一步,却该如何行动方好?”
听了李啸这句问话,陈子龙与姜曰广二人,面面相覤了一下,陈子龙便率先说道:“李大人,现在济南清军被我军消灭,那接下来,自是再分别扫除山东境内其余各部清军了。只不过,恕在下直言,相比扫除山东境内的剩余清军,我军要将这济南城,牢牢据于手中,方是最为要紧之事。”
“哦,卧子何以这般认为?”
“李大人,这济南城,既是山东省府,又位于山东一省扼要之地,向为那叛贼刘泽清所据占,现在,我军好不容易,才将此城从清军手中血战得来,这等要地,断不可轻弃啊。”
“哦?……”
姜曰广亦在一旁插话道:“在下亦附议陈赞画所言。大人若想在山东根基稳固,并且大幅扩大我军的范围与影响力的话,则这济南城,乃至山东其它重要军事之地,必需由我军牢牢据守,断不可交予他人。”
见李啸一脸肃然之色,姜曰广又急急而道:“李大人,难道你现在还只想着,仅仅据占那登州一隅之地吗?有这般扩展实力的良机,若不抓住,实为可惜啊!”
”那依姜赞画之意是?……“
“李大人,以在下看来,现在清军方退,济南城尚是一片动荡,我军入据济南城,实是名正言顺。在据有济南城后,我军再以济南为据点,分别派出兵力,攻下山东境内的其余清军,直到将清军彻底赶出山东,让整个山东,成为我军再无可动摇的坚实基地。”
姜曰广顿了下,又道:“在清军退走后,我军驻占山东的事实已成,便可向朝廷表明态度,那就是这省府济南城,必须由我军驻守,并由我军自行将其建设成为,山东最重要的一座军事重镇。另外这山东各地的驻守防卫工作,也必须由我军来主持。在下敢确信,在各路大明官军皆是溃败且兵力大减的情况下,我军挟击退入关清军之余威,向朝廷提出这般请求,朝廷必定不敢拒绝,最终只会乖乖同意。”
听了姜曰广的话,李啸脸现犹难之色,他缓缓道:“姜赞画,我军前两月才与朝廷签下停战协议,向朝廷说明了,我军除了据有登州外,并无意图再占大明任何一块土地。若把这济南城这般据为已有,岂非有言而无信之嫌?”
见李啸这般说辞,陈子龙长叹一声,从一旁插话道:“大人啊,自古以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大人又何必为一纸文约所拘!说起来,这济南城,之所以会遭这般浩劫,归根到底,就是朝廷决策失误所致。若朝廷能及早采纳李大人的建议,由李大人来统一节制山东的全部兵马,山东之地的官军,如何会这般一盘散沙地各自为战?又如何会给清军避实捣虚的机会?清军若不能骤至济南重兵围城,那刘泽清,又如何会在清军的重压下,献城投敌以求保全性命?”
陈子龙接连三个反问,让李啸顿时无语。
是啊,若不是朝廷对自已诸般猜忌,故意暗中掣肘,又怎么会把这山东局势弄得一团糟。若是朝廷真能放手使用自已,由自已来统一调度管制全部的山东兵马,这千年古城济南,又怎么会遭到这悲惨浩劫啊!
陈子龙见李啸默然无语,又道:“既然朝廷失义在前,那么大人这般行事,又有何人可加以反对?而且,若非我军星夜及时来救,这济南城,除非清军主动退走,否则再难夺回。而这济南城的十五六万百姓,也定会被清军屠杀殆尽。若李大人仅仅拘于与朝廷当日所定和约,实为拘之小义也。且李大人真将这济南城,乃至整个山东的百姓军民于不顾的话,才是真正有失大义之举啊。”
陈子龙说完,姜曰广又插言道:“陈赞画说得是,孟子曰,民为贵,君为轻。只要能保全整个山东和平安定,让百姓安居乐业,不复生灵涂炭流离失所,那李大人,便是于我神州华夏有大功也。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