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一点准备都没有哇!”崇祯带着哭腔,喃喃自语道。
崇祯呆站了许久,脸上便涌起了怒色,他冲着一旁的小太监怒喝道:“还愣着干什么,速速摆驾回宫!再召杨阁部入殿觐见!”
“是,奴婢遵旨!”
此时,在杨嗣昌府上,听到了卢象升死讯的杨嗣昌,却是一脸隐忍不住的笑容。
“唉,卢建斗此人,刚愎自用,自视甚高,以致曲高和寡,孤立无援,终遭此败,殒命涿州,亦是令人叹息之至啊。”
杨嗣昌捋着胡须,努力作出一番惋惜之情,心下,却是甚为得意。
哼,卢象升,你一意孤行,不顾本阁之建议,挑动皇帝与清人对抗到底,现在这般悲惨下场,亦是你咎于自取!
杨嗣昌正惋叹间,忽有小太监来报,宣他急急入宫觐见。
杨嗣眉头一皱,立刻想道,定是皇帝为了卢象升战死一事,来向自已垂询。故他略一思虑,便急急换了朝服,随小太监往紫禁城而去。
方入亁清宫中,杨嗣昌便瞥见,皇帝正一脸愁容双眉紧锁地枯坐在龙椅之上,心下不觉一声轻笑。
“臣,杨嗣昌,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
“谢陛下。”
杨嗣昌站起身来,崇祯便冷冷地问道:“杨阁部,卢建斗战死涿州一事,你亦知了吧。”
“回皇上,臣已知了。”
崇祯凝视着杨嗣昌故作沉重的脸,长叹一声道:“卢建斗身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却已为国战死,实令我军士气大沮!文弱,以你看来,我大明接下来,却该如何对付那些入关的清军呢?”
杨嗣昌等的就是皇帝这句话,他扑通跪地,大声禀道:“皇上,恕臣直言,入关清军之势,着实太大,我大明官军无论是士气还是战力,皆不是其对手,请陛下速派人与清军联系,商谈两国议和一事,方为要紧!”
“议和,议和,又是议和!难道除了议和,我大明官军,就没有能力与清军一战了吗?!若签下这般城下之盟,清虏该会对我大明帝国更加蔑视与鄙夷了吧!若是这般,大明帝国的颜面何存,朕这皇帝的颜面,又将何存!”
崇祯皇帝愤怒地从龙椅上站起,有如一头困兽一般,在阶前来回踱步。
“陛下,若为顾及颜面,而不与清廷议和的话,那清军在我大明腹地,四处攻城掠地,屠戮百姓,抢夺钱粮,其势如何可阻!这样下去,我大明之损失,岂非更大?臣只怕,我大明之精锐军兵,皆灭于入关之清军手上后,那国中潜伏的流贼,必将又要乘势兴起,再无可遏制了啊!”
杨嗣昌急急说完,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
“你!。。。。。。”
崇祯铁青着脸,牙齿咬得格格响,却一时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皇上,那清虏虽然势大,但毕竟是关外之敌,一时难动摇我大明之根本,现在纵是闹得厉害,还算是肤疥之疾。若是流贼重新振作,荼毒四方,搅得整个中州生灵涂炭,才是真正毁我大明江山社稷之心腹大患啊!皇上,这般紧急关头,关乎国家命脉,还请皇上速作决断为是!”
杨嗣昌低声说完这段话,便伏跪于地,再不抬头。
听了杨嗣昌的话语,崇祯心头,有如刀割。
但他不能不承认,杨嗣昌的话语,说得有道理。
因为这些清军,现在虽然闹得嚣张,最终还是会退出关去,至少在短时间内,不会再来侵犯明朝。而一旦自家精锐剿匪明军,皆丧于清虏手中后,那国中的流贼,却是真的再无法遏制,只会不断坐大了。
两条道路,两个方向,而前方究竟是明是暗,是中兴还堕落,又有谁能真正预料,也许,只有历史才能知道最终结果吧。
而对于崇祯皇帝来说,这样极其沉重关乎国运的选择,现在要他这般紧急作出决断,也着实难为了他。
归根到底,崇祯虽然是又勤政又有志气的皇帝,但他自身才能实是太过平庸,且又多疑寡断,喜怒无常,擅杀大臣,加上从小又未接受过系统的帝王训练,种种不足叠加,让他的缺点无限放大。
而在这个只有明君强主,才能有所作为的明末年代,崇祯这样的平庸皇帝,执掌这个已是千疮百孔日趋没落的大明帝国,实在是力不从心,难于胜任。
头脑之中一片迷蒙的崇祯,忽然想到,李啸曾在奏章中,向他提过下一步要如何决断的对策。
崇祯双眼一亮,便对杨嗣昌说道:“杨阁部,唐国公在奏章中,却是这般对朕说的。他说,若要尽快让清军退出关去,他也不反对与清军议和,但是,却有一个前提条件。”
杨嗣昌心头一凛,便道:“唐国公所言之条件,却是如何?”
“那就是,一定要打出一场大胜仗来,在这般前提条件下,才能让清军知难而退,从而被迫与我大明议和。他还说,如果我军一败再败却无有胜绩,便去向清人低头求和的话,那清人便可一面以和谈为诱饵,一面又加紧对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