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与朝廷的对抗,已是绝对无法避免了。
“李大人,依您看,朝廷接下来将会在何处,与我军动手呢?”陈子龙问了一句。
李啸脸上泛起苦笑,他起身走到墙边,直指着墙上牛皮地图中的的宣府北路金汤城。
“本公以为,朝廷若要动手,因不知我军虚实,必不敢直接来攻打我山东。故其最有可能进攻之处,便是我军那孤悬宣府北路的金汤城。在朝廷看来,只要拿下了金汤城,一是对我军的重大打击,二是可以摸清我军战力与实情。然后,朝廷便可再纠集举国兵马,大胆向山东登州发起进攻了。”
“朝廷想得简单啊,要知道,我军有兵马近2万人的定北营驻守在金汤城。况且金汤城我军已经营多年,城池高峻,极为险固,朝廷想要拿下金汤城,只还怕没这个能力。“姜曰广在一旁冷笑着插话道。
听了姜曰广的话,李啸亦是一脸冷笑之状:“朝廷现在是急于惩治李某,故想当然地以为金汤城是个软柿子,可以一举拿下。只是,他们恐怕没想过,崇祯九年时,入关清军以数万兵马,想攻打金汤城都拿不下,仅凭朝廷临时纠集的兵马,便想来图我金汤城,纯是做梦。“
李啸顿了顿,语音低沉地说道:“只要朝廷要进攻金汤城,那本官非但要守住金汤城,更要将朝廷兵马一举击溃,要让他们彻底明白,再与本官对抗下去,是个什么下场!这一仗,定要打出了我唐军的威名,让朝廷再无与我军对抗下去的勇气,那我军与朝廷之间的和平,才会最终到来。“
七天后,宣旨太监灰溜溜地返回北京城,随即向皇帝禀报,李啸再度拒绝调任的消息。
“什么?李啸竟然又拒绝了朝廷的谕令,他,他莫非真的打算造反么?!“
听了太监的禀报,崇祯皇帝气得浑身发抖。
“正是如此,奴才还听说,听说。。。。。。“宣旨太监欲言又止。
“听说什么?!“
”听说,现在李啸,已然弃用皇上所赐的猛虎军之名,将其部军兵,改名为唐军!“
“砰!“
一个精瓷茶杯,被暴怒的崇祯,狠狠砸在阶前龙柱上,摔得粉碎。
“反了,反了,李啸如此猖狂肆悖,朕岂能再容他!“
崇祯有如一只困兽一般,在阶上来回踱步。
他腾地站住,烦躁地挥了挥手,宣旨太监应诺一声,躬身急急退出殿外。
“速传首辅刘宇亮,入殿见朕!“崇祯对一旁的小太监,大声喝令。
首辅刘宇亮,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乾清宫内。
一套君臣礼节完毕后,崇祯便把刚才宣旨太监的禀报,向刘宇亮急急简述了一遍。
刘宇亮亦是脸色大变。
随及,他扑通跪地,向李啸禀奏道:“皇上,看来李啸狼子野心,反悖已极,已然不可复制矣!臣请皇上速作决断,如臣前番所奏,抽调精锐兵马,往攻李啸在宣府北路的金汤城,以此雷霆手段,镇压叛逆,以儆效尤!”
刘宇亮说完,龙椅上却没有动静。
他偷偷地抬头上瞥,却见崇祯的表情,十分复杂而痛苦。
想到这个被他视为心腹干城的青年名将李啸,随着形移势变,现在却走到了,和自已与彻底撕破脸面,君臣之间刀兵相向的地步,崇祯心下,有如刀割。
“陛下,李啸既负国恩,陛下孰可再念旧情。要知道,当断则断,不断则乱啊。”刘宇亮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一句。
崇祯终于一声长叹,脸上便已满是冰寒之色,他的声音,亦是冷冰而清晰。
“传朕旨令,宣布李啸反悖之状,剥夺其一切爵衔官职,举兵诛之。着宣大总督卢象升,统领全部宣府镇兵马,全力攻打反贼李啸部的金汤城。另着大同总兵王朴,山西总兵猛如虎,陕西巡抚孙传庭,辽东总兵祖大寿,分抽精锐兵马,交由卢象升统一指挥,务必要一举攻下金汤城,给反贼李啸一个沉重打击!”
“微臣遵旨!”
三天后,宣大总督卢象升,在万全都司府中,收到了朝廷宣布李啸为叛贼,以及让自已统兵,去攻打李啸的金汤城的旨令。
听完圣旨的卢象升,霎时呆住。
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曾经在自已面前,慷慨激昂谈论国事,一心要扫灭流贼,驱逐鞑虏的李啸;那个智谋出众,曾向自已提出剿灭河南流寇,上中下三策的李啸;那个曾在自已指挥下,亲统兵马,横扫豫西豫南,先斩高迎祥,后擒蝎子块,再溃老回回的骁勇名将李啸,竟然成了和孔有德一样的反贼?!
纵然,自已后来因为李啸执意要与清廷议和,甚至策划了明清联姻之计,而与他闹得极为不快。但归根结底,这是属于双方战略意见之争执,如有不同,亦是正常。怎么这一年多时间过去,这被自已视为兄弟一般,堪称国之干城的名将李啸,就成了朝廷要下旨剿灭的反贼?!
这怎么可能?!
卢象升心乱如麻,跪地听旨的他,下意识地抬起头,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