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椅之上,久久无言。
崇祯的脸上,有如一块阴沉的黑铁。
“难道,那李啸,已然成了老虎屁股摸不得么?若李啸真是这样尾大不掉又私心自用的将领,又如何能让朕放心重用。”崇祯苦笑了一下,仰头长叹。
“陛下。。。。。。”
崇祯摆了摆手,示意杨嗣昌不必再往下说。
然后,崇祯的话语,冷冰冰地在乾清宫中响起:“传朕旨意,李啸辟土台湾,入援琉球,扫灭萨摩,于国朝有大功,特加封李啸为东海侯,荫其子为锦衣卫指挥使,赏伞盖旌旗,侯爵仪仗。部下有功人等,优加抚赐。另将宣大监军王珅,调往山东,担任猛虎军监军。至于台湾之地,从明年开始,李啸所派官员,尽皆裁撤,由朝廷另派官员,前往治理。”
“这。。。。。臣,遵旨。”
一脸沉郁的杨嗣昌,最终只得无奈接受了皇帝了安排。
崇祯十一年四月二十日,由返回京城,担任新任猛虎军监军王珅,作为宣旨太监,带着一众人马,前往山东传旨宣谕。
这一天,李啸也刚刚从萨摩返回山东。回到山东登州后,李啸便诸事不顾,急急往家赶。
因为,此时的他,一心想看看,自已的小妾卓那希,在三个月前,为自已生下的一个女儿,是何模样。
进入家来,李啸直奔卓那希的房中。
此时,卓那希正抱着女儿,在哄她入睡,见得李啸进来,顿是十分欢喜。
“快把宝贝女儿给我看看。”
李啸大步过来,一边笑着向卓那希伸出双手。
在抱起了约有七八斤重的大胖女儿后,李啸笑得合不拢嘴。
他忍不住在孩子粉雕玉琢般的脸上,轻轻地捏了一下,孩子顿是哇哇大哭起来。
“你看你,手脚轻点,才回来就把孩子弄哭了。”卓那希轻嗔道。
李啸大笑起来,他对怀里的孩子越看越爱不释手,忽然,他象想起了什么一样,忙问道:“可曾给孩子取名?”
“没有呢,这不要等你回来才取么。”
李啸沉吟了一下,便笑道:“我这宝贝女儿,身融汉满两族之血,肤白体健,可爱动人,长大了也一定是个美丽大方又英姿飒然的小美人儿,依我看来,就叫她李媖吧。”
卓那希轻笑了起来,她点点头道:“李媖,这名字不错,琅琅上口又动听,妾身也十分喜欢呢。”
当天,李啸在家中摆开大宴,一众妻妾儿女尽入席中,一家人和乐融融,尽享天伦之乐。
次日,李啸去官府办公,却有陈子龙带着一名文士,前来向李啸报到。
陈子龙领着那名身着儒衣,头戴平阳巾,身容清瘦,约有三十多岁模样的文官,进入李啸办公房内后,便大声向李啸介绍。
“李大人,这位是举人郭符甲,字辅伯,号介庵,乃是福建晋江县人。曾与学生有旧,在其游历至山东之时,被余诚心相邀,故特来投效李大人。”陈子龙笑吟吟地介绍道。
李啸双眼一亮,拱手笑道:“原来是郭学士,欢迎欢迎。”
郭符甲前趋一步,亦向李啸拱手笑道:“赤凤伯客气了。在下虽有功名,却无官职,乃是白身一个。自天启四年甲子科乡试中举以来,先后六次会试落第,遂以教授为生,游历大明各等地,一路行止,或与学生讲论,或以诗酒娱情,或游历山水,或探访名胜,日子倒也逍遥快活。现来山东之地,所行之处,皆是萧条破败,但自到登州之境后,却见此处一片繁华昌盛,与山东其他地方相比,恍如天地之别。自是可见李大人治理之功,殊有绩效,他人不及也。现因子龙诚心相邀,故学生决定,特来投效追随李大人。“
李啸大笑起来:“郭学士能来助某家,本伯凭添助力矣。本伯现欲新设一后勤部,总管各营军兵后勤钱粮杂事,却不知郭学士,愿任此职否?”
郭符甲眼中一亮,急急长叩一揖道:“郭某初来,李大人便委于钱粮辎重之重任,郭某敢不竭心尽力,报效大人知遇之恩。”
李啸大笑了起来,又好生慰勉了郭符甲几句。
他之所以这般看重这个郭符甲,却是因为,前世读过明朝历史的他,当然知道这个郭符甲的人生际遇。
从天启四年开始,中举后的郭符甲,以白身辗转各地二十余年,前后六次会试不中,虽然表面逍遥自在,但内心之苦楚,却是无可述说。
直到崇祯十六年,年已三十九岁的郭符甲,前往京师参加癸未科会试,因得阅卷官周凤翔的赏识,郭符甲才最终名列二甲第三十五名,赐进士出身。
这时,本可外出做官的郭符甲,因见北方一片残破动荡,流寇已成滔天之势,深感前途无望的他,随即请假归里。
直到福王朱由崧在南京即位,郭符甲被任命为户部四川司主事,并兼任兵部职方司主事,核查军饷、兵力等诸多事宜。
弘光元年(清顺治二年,1645年),清军攻破南京之时,郭符甲正在姑苏监督军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