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妙手的眼中,忽地闪过一道疯狂的神色。哼,你莫长荣别以为吃定了老子,老子现有有2千5百精锐,另有数千老弱也可堪助战,这胜负之势,却还难说!只要能拼力打败阻在城门口的这些明军,那么,自已能乘势冲入郃阳县城,拉起吊桥,再凭城死守,那么,后面那些远远追来的两处明军,怕也只能干瞪眼了。而只要自已能占据郃阳城,凭里面大把的钱粮,自已也能快速翻身振作。想到这里,张妙手猛地抬头,大喝道:“各位兄弟,不要泄气!只要跟本帅拼死杀退眼前的明军,夺了郃阳城,外面的明军,再难奈何我等!”听了主将的鼓劲,原本惊惶失措的一众流寇,顿时又有了心气,此时,人人脸上凶光毕露,立刻呐喊着向前面不远处的那排枪盾战阵,猛冲而去。见得流寇们呐喊冲来,莫长荣脸上却划过一道冷笑。想凭人数优势,便想轻易击垮我这久经训练的枪盾战阵,却是妄想!从空中下望,旷茫干裂的黄褐色关中平原大地上,那呈现出半干涸状态的护城河外,铁龙营乙总丙哨的那600人的枪盾战阵,有如一条由血肉之躯组成的黑色直线,肃杀而醒目,转眼间,与蜂拥冲来的流寇,高速撞在了一起!正中的一排盾兵,与迎面直冲过来的数百名流寇步兵狠狠相撞。有十来名流寇步兵闪避不及,立刻被大盾上那两排精钢尖刺扎得通透,迅速地断了气。这样挂在铁皮大盾上死去的流寇,有如一只只被串起来的青蛙。“杀!”与此同时,后面一排枪兵,一声齐齐爆喝,立刻将手中早就饱蓄仇恨与力量的三棱精钢4米长枪,用尽全身力气,凶狠直刺那些收脚不住的流寇步兵。几乎就在瞬间,一条条全力突刺的4米长枪,如一条条翻飞的毒龙,从盾牌上方狞笑飞出,刹那就让一百多名来不得躲避的流寇步兵,或是脸上、或是颈间、或是胸口,立刻飚出喷涌的鲜血,哀嚎着倒地身亡。这就是训练有素,步调一致的枪盾战阵的可怕力量与威力,这600多人,仿佛已结成一个整体,进退一致,无情刺杀,有如一架冷酷高效的杀人机器。在枪盾战阵前端,迅速地躺倒了一排流寇尸体,大批未死的流寇伤兵,在巨大盾牌下嗷嗷惨叫,且不时被后继踏来的自家军兵,活活踩死。而在枪盾战阵的两侧,则分别有盾兵弯成弧形真接到护城河边缘,护卫阻击,让流寇军兵,根本无法越过战阵,以致冲击明军后部。“入他娘,这股明军却是端的豪狠!”眼见到明军这条枪盾战阵,人数仅为自已流寇军兵四分之一,却是这般巍然难动,张妙手心下极其恼怒。咋办?难道,现在真的要立刻投降么?只不过,张妙手很快就不必为这个问题而烦恼了。因为在此时,那摆成楔形战阵,有如一根巨大黑色箭头的飞鹞子骑兵,已然呼啸而出。已充分加速的飞鹞子轻骑,虽装甲程度比玄虎重骑要差很多,但他们速度更快,对付盔甲薄弱的流贼,却是更显犀利,冲击力更是强大。隆隆马蹄中,呼啸而至的飞鹞子,有如热刀捅黄油一般,迅速扎穿了后面乱哄哄的流寇家属阵地,直冲到正被三十来名骑兵护卫着的张妙手背后。“噗哧!”一声轻微的闷响,刚刚惊惶扭头过来的张妙手,那祼露出来的颈部,被一名飞鹞子骑兵手中那锋锐的骑枪,狠狠捅穿。在颈部喷溅的鲜血如泉水般涌出时,他象一只蛾子一般,双手扑腾了两下,便一头从马上倒栽了下去,抽搐而亡。“哈哈,流贼首领,被俺杀了,俺可以得虎啸勋章了!”这名捅杀了张妙手,被溅得一脸鲜血的飞鹞子骑兵,兴奋地嘶声大吼。眼见得自家主帅被杀,腹背受敌,已到崩溃边缘的张妙手部,顿时再无战意,剩余的流寇,纷纷弃了刀剑,跪地乞降。只有十来名骑兵,在张妙手那名副手在带领下,纵马狂逃而去,消失在远处的树林之中。莫长荣及时下达了止杀的命令,才没让杀红了眼的猛虎军,对已放下刀剑乞降的流贼大加屠戮。“万胜!”“万胜!”“杀流寇,立功名!”“杀流寇,上天庭!”。。。。。。绵叠的欢呼,在北门外高声响起,透彻云霄。莫长荣欣慰地看着数千军兵兴高采烈的模样,然后下令,立刻打扫战场。很快结果统计上来,这场短暂的战斗,,包括那些眼看不活的重伤员,总共击杀流寇395人,余者全部被俘。最终统计结果为,成年男性4123人,成年女子3260人,余者皆为老弱。另外,还缴获了坐骑十来匹,各类盔甲五百多套,刀枪剑盾共五千多件,以及散碎银子数千两。莫长荣心下暗笑,这原本想把自已卖个好价钱的张妙手,因一念之差,非但分文未赚,反而把全部的老本儿都赔上了。也许,这便是所谓的,人心不足蛇吞象,反误了卿卿性命吧。让莫长荣没想到的是,在他下令将俘虏与一众缴获,一同带入郃阳城中而去之时,那因为获胜同样容光焕发的县令刘尊儒,竟一脸讨好笑容地凑过了来。“莫游击,本县有话想和你唠唠。”“咋,有啥事?”“这个,莫游击,这些流贼的武器盔甲缴获,贵军装备精良,自是用不上。能不能就留给我县,这样的话,万一你们调走了,我县也可用这批武器盔甲,装备民伕青壮,用来守备县城。”听了刘尊儒的话,又看到他一脸期待与讨好的笑容,莫长荣本想答应他,不过,他有心开个玩笑,便说道:“刘县令,按说,咱们都是陕西乡党,这批盔甲武器,留给你们,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