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祖宗,下羞臣民,不知礼义廉耻为何物耳!臣虽老迈,实不忍陛下被此二贼蒙弊圣听,误中其奸计矣。请陛下立逮此二贼,付刑狱详审之。。。。。。”“臣左都御史钟炌,弹劾兵部杨嗣昌,赤凤伯李啸二名奸贼,昨读其议和条款,臣怒发冲冠,切齿痛恨之至!一腔激愤,不得不与陛下实言耳。。。。。。”“臣都给事中何锴,弹劾兵部杨嗣昌,登州总兵官李啸二贼。。。。。。”“臣御史林兰友。。。。。。”“臣翰林院修撰刘同升。。。。。。”“臣编修赵士春。。。。。。”。。。。。。崇祯一脸阴沉地阅览那堆积如山,却内容大同小异的弹劾奏章,读着这些明为弹劾攻击杨李二人,暗中却似对自已这个皇帝大为不满的内容,皇帝的心里,烦躁恼怒得几乎要发狂。“哗!”皇帝暴怒地站起,右手猛地一扫,将满桌的奏章,全部扫到地上,滚得到处都是。旁边的太监见皇帝如此动怒,心头悚惧得紧,一个个缩着头,皆不敢出来收拾。“哼,一个个标榜清高,一个个个故作正义,你们这般攻击朕与杨李二人,嘴巴是痛快了,但却没有一个人,能来告诉朕,除了杨嗣昌与李啸的议和之法外,现在内外交困大明,复有何法可以拯救!”皇帝手指虚空,愤怒大骂。随后,又颓然而坐。他忽然有种极其无助的感觉。怎么办?到底是听那些朝臣的,继续对清廷摆出强硬态度,维持现在的固有方案,还是拿出决心与勇气,听从杨嗣昌与李啸的建议,去与清廷议和,然后全力围绕剿国中的流寇?皇帝犹豫不决。这样重大的决策,对于从小就未受过系统的帝王之学训练,执政经验也是相当不足的年轻皇帝来说,实在是太难了。于是,在这样左右为难不能决断的情况下,皇帝能采取的对策,便是一个字,拖。也就是,皇帝既不表明自已是支持议和,也不明确表示自已是反对议和,而是让接下来的日子,在和稀泥与装糊涂中蒙混而过。而杨嗣昌见皇帝一直迟疑不肯表态,也颇觉心灰意冷,便以巡视山西军务为由,出京而去。见得杨嗣昌离开京城,已在京城呆得十分无聊的李啸,也打算就此返回山东了。不过,李啸犹未死心,他还想在离京前,再去觐见一下皇帝。这一天,天气晴朗,崇祯便安排李啸,再度前来御花园觐见。草木葱茏,曲水流觞,兰亭耸峙,晴光无限,不知何处传来的琴声,琅琮悠扬,整个御花园,有如尘嚣中的一点仙境,遗世而立。翠华亭中,崇祯木然呆坐。他两旁的两名随侍太监,更是躬身缩首,站得有如木偶。见得李啸远远地过来,崇祯那木然的表情,才有所活动。“臣,李啸,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李爱卿,请平身。”于亭外跪立的李啸,缓缓站起,随后他抬起头,与崇祯那复杂莫名的眼神相对。“爱卿,朕,朕。。。。。。”崇祯表情相当复杂,他看着面前这个被他视为国之倚柱的年轻将领,声音竟满是哽咽:“朕知道你今天来见朕,是想再来劝下朕能及早采纳你的议和之策,只是,朕实在是抵挡不住那满朝的非议与责难啊,朕也实在是不想,让朕的兵部尚书与心腹爱将,成为朝中诸臣竟相攻击的对象哪!”“皇上,请恕臣直言,难道,大明的国运,和汉人的江山,都抵不过所谓的虚名与清议么?”李啸的声音,亦满是悲凉:“臣知道,那帮朝臣,定是尽在奏章之中,对微臣满是折辱抵毁之词,估计很多人,可能恨得想把李某碎尸万段凌迟处死了吧。说实话,对此情况,纵皇上不说,微臣心中,亦早有所料。只是臣想再说一句,若这帮自誉为国之清流的文官,能想出一策,外御清虏,内灭流寇,以挽救我大明现在的艰危时局,那李啸可立死于陛下面前,以全其清名,决无半句怨言!”听得了李啸的话语,崇祯皇帝脸皮在微微哆嗦,脸上竟浮起了说不出的愧疚之色。见皇帝沉默无语,李啸继续侃侃而谈:“陛下,现在国中局势如此危急,大明内外交困奄奄一息,已成累卵之势,为何皇上就不能做出决断,以尽早拯救大明的江山与百姓呢!难道非要等于清虏再度入关,流寇重新复炽之际,皇上才能再做出议和的决定么?臣只怕到了那时,那清酋皇太极,见我大明屡屡失信毁约,怕再无意与我大明重启谈判了,界时,皇上又该如何自处?”李啸顿了顿,缓缓地最后说了句:“臣只怕,到了那时,我煌煌二百余年的大明,只怕是终会在流贼与清虏的内外夹攻之下,彻底走向崩溃了。”李啸最后这句话,说得很重,翠华亭中的崇祯,狠狠地咬了咬牙,才将李啸这句极不受用的话语吞了下去。“李啸,你的心情,朕其实很能理解,朕也知道,爱卿为了促成这份和谈协议,与清廷反复争取,也确实费了不少苦心。只是,朕作为一国之君,有太多问题要考虑,况又有汹汹朝议如浪袭来,朕,朕实在难于签下这份丧权辱国的议和协议啊,。。。。。。”崇祯话语低微,说到这里时,他的眼中,竟然闪着泪光。见到皇帝这般模样,李啸能听到,自已心中那根一直支撑着自已的支柱,轰然垮塌的声音。他忽然想起了陈子龙返回山东后,对自已所密诉的话语。陈子龙告诉自已,那皇太极,对大明天子崇祯皇帝的评价是,此人长于妇人之手,寺宦之怀,自小到大难出几次深宫,乃是一个才能庸碌,又多疑自愎,心胸狭窄之辈。这样的人,继承祖业守门持户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