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李啸军便调集了兵力,开拔前往蹲犬山。
这次出发的兵力为,1队盾兵122人,3队枪兵366人,全体飞鹞子轻骑60人,鲁密铳手60人,6门红夷大炮30人。另外有由堡内老汉组成的弹药运输队30人。
剩余的2队盾兵,3队枪兵,玄虎重骑,佛朗机,虎蹲炮等,均留守赤凤堡。
整个攻击部队,排成一字长蛇形,向东南方的蹲犬山默然前行。
队伍最前头,是莫长荣率领盾兵阵列,再往后是段时棨的枪兵阵列,接下来便是赵杰率领的火器部队,前面是鲁密铳手,后面则是红夷炮队和运输队。
而飞鹞子轻骑,则在队长王义守的安排下,分成前后两部,各30骑,前部跟随安和尚他们在前面一段距离外开路哨探前进,后部则保护着李啸押尾而行。
带着自已的六名手下,在前面领路而行的安和尚,看着李啸那些旗帜招展严整有序的部队,心下莫名感慨,这个李啸这般年轻,但治军之术,实是令人赞叹。
他知道,李啸军中,新兵极多。包括那些正利用工匠们装运砖头的大板车,来拉送红夷火炮的炮兵,都是从未上过战场的新兵。李啸能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把他们训练得这般整齐,实是极有手段。
只是与此同时,安和尚又深深疑虑,李啸仅凭这点部队,真能打败凭险固守的一只眼匪部吗?
安和尚疑虑的眼神,望向后面的李啸,李啸却回给他一个温暖而坚定的笑容。
“安兄弟,我军此行,却需多久到达蹲犬山?”
“李大人,以我军此番速度,最迟二个半时辰,定可到达。”
“很好,现在已是辰时中刻,全军务必于黄昏前,赶至蹲犬山!”
“得令!”
在安和尚率领着李啸军来到黄家村时,这里离蹲犬山只有不到一个时辰的路程了。
这时,在野外哨探的一只眼部匪兵,终于发现来势汹汹的李啸军。
哨探迅速上山回报,一路直冲蹲犬山最高处的狗头岭藏云洞而去。此时,大当家一只眼正与胡老鼠等人在此议事。
“大当家的,大事不好了!那安和尚反叛我山寨,领着李啸的军兵,前来攻打我蹲犬山了!”
哨探冲入厅内,急急跪地禀报,喘息不已。
厅内众人脸色大变。
坐于一侧的胡老鼠暴跳而起:“竟有这等事?你这厮可探清楚了?”
“禀二当家的,小的确已哨探明白,那安和尚正带着那六名叛贼在前面领路,那数百人的队伍,从西北方向而来,打着斗大一个李字,不是赤凤堡的李啸,复有何人?”
哨探急急而辨,让胡老鼠眉头大皱。
“大当家的,事已至此,该当如何?”胡老鼠望向上头石座上沉默而坐的一个人,颤声说道。
坐上石座上头的,是个秃头壮汉,油亮头皮上一道暗红的刀疤狰狞醒目,斜八字眉毛呈粗重的三角形,右眼用一块黑布包着,犹然可以看到从黑布上下各自伸出的一道让人心惊的深深疤印,富有棱角的下颏宽大并向外翻出,向外突出的腮帮上堆满横肉,紧绷的厚嘴上是一撇油腻粗长的硬须,这一张脸猛地看上去,有如一只暴怒的猩猩一般,毫无顾忌地显露出让人心寒的暴戾与凶残。
这个秃头壮汉,就是蹲犬山匪帮总头目,一只眼。
他这只瞎了的右眼,据说是在谋杀前任老大时,被临死的老大所刺瞎。这段血腥的反骨经历,却让这个一口眼的外号更加大名鼎鼎,而他的本名却已不为人知。
“砰!”
一只眼将一旁桌上的一只酒杯,奋力掷在厅前石板上,精瓷酒杯被摔得粉碎。
“狗入的安和尚!当日,你他娘的有如一只丧家之犬一般,前来投靠本当家。是本当家看你可怜才收留了你,却没想到,你不但坏我好事,竟还带着李啸那厮来攻打我蹲犬山,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实实猪狗不如!”
一只眼腾地起身,手指虚空,大声痛骂。
“大当家的,那安和尚为人卑鄙,见利忘义,在下以前跟随他时,便看清此人面目了。”胡老鼠不失时机地又向一只眼表明立场。
三当家剁脑壳,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提议道:“大当家的,现在敌军来袭,不若我军杀出山去,一鼓作气将其击退?”
“不可,不可!”胡老鼠在一旁连忙反对:“那李啸军,听闻在辽东时,野战颇锐,连鞑子都难挡其锋,我军一众兄弟,纵然勇悍,但若放弃我蹲犬山之地利,而出山与之野战,实为以我军之短,击敌军之所长啊。”
听了胡老鼠的话,一只眼点点头:“对!胡二当家说得有理,我军就凭险固守,与其对耗,让李啸军师老兵疲,有来无回!”
当李啸等人终于来到蹲犬山地界时,日头刚刚西斜。
李啸下令全军速食干粮,吃完后,立刻准备开始作战。同时,把安和尚及手下将召来,紧急议事。
“李大人,这蹲犬山,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