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李家渡走铁桥过去就是废矿区,这边方老带着勘探队架着设备还在做进一步的探测,也派了分队到四周找寻支脉,要有新收获第一时间会通知陈安乐和蔡成河。
见有人过来方老就想上来把人赶走,看是蔡晴好就皱起眉。
“四舅!”蔡晴好乖巧的走上前问好。
“你这丫头好端端的市里不待着,跑这穷山沟里做什么?背着大包小包的,这才开春,就来徒步?没听说山上面的银龙湖还浮着冰吗?跑这儿来是不是又盘算打老头的注意了?”
方老说着话斜眼瞥向陈安乐:“你带她过来做什么?你这老师不像老师,老板不像老板的,老头不过吃你块番薯,你就找上门来,有你这样小气的人吗?”
“我呸!那是最大最好的番薯,你上来就刨走了,就是客人,也没抢主人最好吃食的道理吧?还让我问蔡成河你是不是打小就抢人吃食的大吃货。我嘞个去,蔡成河比你小多少岁,他能知道你小时候抢谁东西吃了?”
蔡晴好一脸震惊的瞧着这个脊梁最直,腰板最硬,在母亲娘家最有骨气也最有傲气的四舅,在跟这个咋瞧都带着股猥琐范儿的陈安乐斗嘴。
更让她吃惊的是,她也是个美食家啊,做出来的菜方老都不大瞧得上,会跟他抢番薯?
“他就不能听他妈说吗?你这小混蛋,你往哪儿跑。”
陈安乐突然抱起不锈钢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就跑开,眼睛盯着上面的数据,手在方向键上来回的按。
“你他娘还担心我搞鬼吗?我跟蔡成河说的跟你说一个模样!”
方老人老成精,还想不出陈安乐是在做啥,他就白活了。
“我是找找看有没有扫雷,好些天没玩了,这心里旷得慌。”
脸上半分羞愧都没有,把笔记本电脑还给方老。
“滚!”方老瞪他眼,就挥手喝道。
陈安乐耸耸肩,梢上被震得里焦外嫩的三人来到那天发现矿脉的地方。
“当时天阴阴的,怪风一阵阵的吹,你知道你哥视力不好,他就扶着我站,我站在这里吟了首诗。新诗,梨花体。你哥听得如痴如醉,正想让我再来一首,我在搜索枯肠的找词,你也知道,我这人嘛,不爱用老词,得用新词,跟着我灵光一闪,脚就往地上踩了下……”
蔡晴好咬着嘴唇听他瞎掰,明明就不是这回事,蔡成河在电话里都说过了。
“跟着我就感到这地质跟别的地方不一样,要说我咋知道的,那只能说我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博览群书,知识面广。然后我就蹲了下来,你哥没有了支撑,大惊失色,大声呼救,我很义气的把我的手伸了过去。你哥握住我的手就说,以后永远不松开你的手……”
“噗!”苏小坡跟农信浦都听出不对劲来了,失声就笑。
“喂,陈安乐,你别瞎编啊,编排成河大哥,你想找死是不是?”
“就是,陈安乐,你嘴别太阴损了,你这话说得好像你俩是基佬似的。”
陈安乐往农信浦脸上一指:“好大胆,你竟敢说蔡成河是基佬,晴好,你听见了,这家伙就指望你家绝后,他来个倒插门,然后等蔡伯伯百年之后,他再把姓改回来,呵呵,居心不良,大大的不良啊。”
说得农信浦脸都变色了,倒插门倒蔡家不是不行,插完门后等自己慢慢掌权再换回自家的姓也不是不信,可这话说出来就太诛心了,那是往死里编排啊。
“你血口喷人,你才居心不良,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信浦,我觉得陈安乐说得没错啊,”苏小坡一脸幸灾乐祸,有人帮着打击情敌,那他还不落井下石就傻了,“你敢说陈安乐刚的话一完,你心里没想过成河大哥是基佬?”
“我……”农信浦语塞了。
他智商本来就不算太高,性格嘛,又比较沉闷,跟着来是不想苏小坡跟蔡晴好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先前都是苏小坡先开口,他跟着说句没营养的话。
真要让他解释啥,他就立刻会结巴,翻来覆去就那两句话。
蔡晴好算瞧出来了,陈安乐就没安好心,打算把这两位放火坑里送。
“好啦,别吵了,陈哥,你还有啥没说完的快说。”
她一开口,陈安乐就满脸沉痛的说:“我当时就低下身,把手按在石头上,你哥在我的手引导下,也蹲下来。我就拿出手电筒,往空中照去……”
“怎么照天空?”苏小坡插嘴问。
“我手电筒朝着空中,就顺手一照,你咋就关注这个,我要说的是怎么发现的鸡血矿脉,你注意力不集中啊。”
调侃了苏小坡一句,陈安乐就继续说:“接着我往下一照,嘿!”
“发现矿脉了?”这回是蔡晴好插话了,她也听得专注,还能自动过滤那些夹杂着他哥的大坑小坑。
“没有,下头只是普通的石头,我的直觉很灵敏,当即觉得不对,从左手拿了一壶烧开的水……”
“喂,喂,陈安乐,你随身都带着开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