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就被马二宝踢醒,嚷着要去县里找他爸妈,陈安乐没睡够挂着俩熊猫眼,又去踹秦韬的屋门,将他从床上扯下来,就借了两辆自行车,蹬着往乡里去。
黄海赵永河郭泗还在村里,洒了水,血迹都清洁干净了,公鸡一啼,就像是忘了昨夜的事。跟徐长军一块动手的人,也有受伤的,也都送到了县医院乡卫生所,几个轻伤的,全被带回县里刑事拘留。
还有七八个见事不妙手脚灵敏的趁黑跑山里去了,黄海正让陈天栋带队扫荡,争取一鼓作气把这帮祸害一网打尽。
但怎样处理他们,除去真下手太黑的,要接受法律制裁,剩下的那些参与了,最多只能算违反《治安管理处罚条例》,还不到触犯《刑法》的,就麻烦了。
关得他们一阵,这放出来,又生妖娥子,那不是要老命了吗?
处得重了,不说无法可依,这些人还都是上河村各家重要的劳动力,户户都指着他们在外打工寄回家的钱过日子。
这要断了人家财源,那上河村还不真乱起来?
具体该怎样处理,县里还要仔细商讨,那些窜山的都没抓到,要处理起来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完的。
其实要照陈安乐的意思,就那帮青壮,都放了都没啥,把徐长军为首的几个给摁住,那就是秋后的蚂蚱,没几天蹦头。何况,这假就要放完了,都要奔城里打工去了。他们还能搅和出什么事来?
但他没提,想来县里也能想到,带着秦韬马二宝到了县医院,就瞅好些挂绷带的,有的还认识,跟他打招呼,都昨夜送到县医院来的。
他熟门熟路的跑到住院部,就见有两个挂着胳膊的在那说:“马齐峰,没捅死你就算好的了,长军哥被抓了,过不得两天就得出来,你敢报警,等着瞧吧……”
马二宝上去就冲那人腿肚子一脚,使了老大的劲,那人疼得一咧嘴,滑倒在地上,另一人伸手想要抓马二宝,被陈安乐上去一掌掀翻了。
“还闹是吧?吊着胳膊还不安生,是不是想男人都不做了?还是想要我让人把你俩也逮进去?扩张下菊花面积?”
那俩人下意识的捂裆,连滚带爬的跑了。
“爹!”
马二宝跑进病房就直奔靠里的病床,马齐峰躺在床上,笑着摸着他的脑袋。马春花在一边给马齐峰削果子,苏淑娣在添热水。
“安乐,”苏淑娣热情的招呼他,给他倒热水,“昨晚的事我都听说了,都亏了你才制服那个徐长军。”
“哎,他是脑抽了,跟我过招,那不是找死吗?我咋说也是几十门功夫在身的了。”陈安乐恬不知耻的自夸,惹得苏淑娣马春花都笑。
秦韬见缝插针的自我介绍,还提溜着两盒营养品放地上。
“你就是秦女士的大哥?幸会幸会。”马齐峰很客气的说。
“爸,阅雪姐姐说让你叫她名字就行了,您还叫她秦女士,生分了呢。”
马春花将果子递过去,马齐峰呵呵的笑着接过。
陈安乐听就知秦阅雪和陈楚悦来看过他了,两人不在,可能是去逛街了。这毛洪县不大,可也有些景致能看。
“呵呵,好好,听你的。”
陈安乐问起马齐峰的伤势,苏淑娣就叹气:“医院说是贯穿伤,说要养两个月去了。”
“伤了神经和血管,已经做了缝合,大家请别担心,医院肯定会用最好的药给马村长上。”
走进来的护士长说,她的态度跟上次相比有天壤之别。
“那就有劳了。”
陈安乐道了句谢,护士长见他没对自己摆脸色,心里头也松了口气。
转身出去找了医生,问明说是伤口缝合好,剩下就是换上一周的药的事,一周过后,要住院,或是回家将养都行。
“我瞅到时还是将齐群叔给接回家,有我看着没啥事。”
跟马春花一说,她也同意。苏淑娣也想快些回家,她还是小家子气,说住医院得花钱。马春花还得陪一周才回村,陈安乐就跟秦韬去找秦阅雪和陈楚悦,先接她俩去上河村。
“省里对开发薤叶芸香的意思,你还是要打听明白,我这边研究先做上了,有你的配方,也随时能够试产一部分样品,发到那些贵妇大小姐手中。可到时要是事黄了,不单薤叶芸香没着落,我这边的名声还会受影响。”
在商言商,秦韬也不必对陈安乐客气,直接把担忧说出来。
陈安乐皱眉:“省里是想扶持本省香水企业,借薤叶芸香的机会推出一两家,按国内的香水企业来说,这边好像只能算是三流水平……”
“你说的对啊,”秦韬拍手说,“国内做香水的企业,除了一家做汽车香水的龙头外,能做到上亿规模的不超过七家,五亿以上的只有一家。而注重于女士香水的,三晋不敢说排第一,也能排进前三。他要把目光放向欧洲的奢华品牌,那我无话好说,但要说贵州,哼,我倒还未放在眼里。就那田擎铁挂名的那几家,也只能算二流。”
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