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了张桌子,马齐峰在跟村里人解释迁坟的几个可能的位置,一处是在龙爪峰一侧,一处是在银龙湖后一百多米的山坳里,还有一处是在山上大溪的后头。但具体怎么做,还要等风水先生瞧过后再定。
陈安乐转出来,听村民都在提意见,稍稍松了口气,至少迁不迁大家是没意见的了,这坟是必须要迁,剩下就是迁到哪里的问题。
瞧见于清海和杜伯宁到了,就招手叫过来。
“陈校长,这次多亏了你啊。”于清海感激的说。
他可不想一上任就遇到群体性事件,这种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不定从县里到村里就一捊到底,往小了说,他这支书也得承担一定责任。
幸亏陈安乐化解了危机,他自是感激不尽。
杜伯宁也是神经一松,但感激的话,他倒说不出来。面子上还有点下不来。要不是昨天挡着陈安乐,也不用弄得这一惊一乍的了。
随后韩广吟和徐朝秋也赶到,苦井乡的乡长则回乡里做维稳安排去了。
村民这一下就围上了两人,韩广吟就给他们解释市里的政策。
“听说县里要给咱们找风水大师,有这事吗?”
韩广吟一听就知是陈安乐的鬼点子,眉头一皱,却又有点哭笑不得。
他是无神论者,风水这事自然不大信,要说活人的风水,还可说是跟环境学有关,这死人的风水,又有什么意义?
但也清楚这是陈安乐的权宜之计,要不将村民安抚下来,那真要闹大了,谁受害最深,无疑就是他韩广吟和徐朝秋了。
“市里是有这样的安排。”
被逼无奈,只好先承认下来,村民都面露喜色,相互转告。
那边徐朝秋瞧着在跟村民做解释的陈安乐,走上前去。
“你鬼点子真多,不过,这回倒真亏你了。”
“也就是脑子中灵光一闪,”陈安乐呵笑,跟他走到一旁无人处才说,“但这迁坟定址的事……”
“会在筹委会里提出来,再挑选地址。这事我看交给你负责就好。对了,田教授呢?”
徐朝秋以为田擎铁住在村里,看这边闹腾,他不见人影,就有点意外。
“他住在金花林那边,他一到就请人盖了个木屋,带着他的团队住了进去,还把我的柴油发电机也扛了过去,我还没找他算账呢。”
陈安乐一脸不满的说,他扛的是马春花那台,她倒没啥意见,可陈安乐心想,你凭啥啊,给钱买?老子可不缺你那几个小钱。
“我想,咱这修路的时间能不能给村里一些补助?”徐朝秋突然说,“也不多,可能一户一个月就两百,但总好过没有。”
陈安乐嗯了声,这更能安定人心吧,两百瞧着是不多,可村里的生活本就消费不高,都够一家活一个月的了。
“这事你帮着参详吧,伯宁,你跟陈校长好好学学。”
徐朝秋虽不知陈安乐找杜伯宁的事,但看他那神情,也猜出来一些了。杜伯宁也知瞒不了,黄海从市里回来,肯定会找徐朝秋说他胡来的事。
“是。”
杜伯宁泄气的应了声,心头未免对陈安乐有意见。
等这边都安定好,韩广吟就要回市里,教室那边一双眼睛朝他望了一会儿就收回去了。
“你说那胖子也太胡来了吧,”秦允真吃着块甜瓜说,“找风水先生,咱都二十一世纪了,还信这个?”
“他是为了安抚村里人,”韩梦薇收回目光,抿嘴道,“允真姐,这次倒亏了他,不然真闹大了,很多人会遭殃。”
“你是说老村长家?”秦允真微微点头,“也是,老村长这身体每况日下的,真要冲进去,说不好就翘辫子了。”
“不是……”
韩梦薇摇摇头,又瞧远处陈安乐跟徐朝秋有说有笑的,倒也对这胖子的交际手腕很吃惊。
“哎,我吃这块甜瓜都不用吃中饭了,你呢?”
秦允真擦着嘴,看她眼睛老往外瞟:“你也想去瞧热闹?”
“我也吃块甜瓜吧,”想着外头的事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等过年就要离开这里,只是镀一层金而已,“允真姐,你上次说在西安学校那个色魔主任的事还没说完呢。”
陈安乐看着散去的人群,累得倒在椅子上不想动。
这别瞧就光是动嘴皮子,这身子也累得很,那想明白的好说,没想明白的还要跟他慢慢解释,将这迁坟的好处说个清楚。
都说搞基层的一辈子得少活十年,所言不虚啊。
瞧于清海在大口喝着野茶,就拿出一小包离蕊金花茶泡上。
还剩下大约五十斤,在淘宝上卖了一百斤出头,账上也有了三百多万,倒是没半点的心虚,这钱都该属于上河村的,那离蕊金花林毕竟是在龙盘山上。
可所谓的天赐财富,先到先得,陈安乐倒安心得很。
“安乐,我要回青溪村去了,回头我让成河来一趟,再贴些通知到公告墙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