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黄毛和平头跪在地上苦苦乞求,陈安乐却越打越来劲,瞧着是想往死里揍了。这才冲进来两个人将他抱住,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陈老弟行了,再打就死了!”
“黄哥?!”
陈安乐怔愣了下,就看黄海苦笑扳着他的胳膊:“黄哥,你别扳这只手,这打着点滴呢,你瞧,血都流管子里了。”
黄海这才松开,拍了他后脑勺一下:“跟我来。”
另外那人也叫上小护士,一路走到了保卫科的办公室里。
那人抱陈安乐的时候,他就感到陈安乐力道很大,听黄海一提就是他说的那个陈老师,就笑了起来。自我介绍后,陈安乐才明白黄海为什么在这里。
那人是医院保卫科科长,是黄海的战友,叫孙啸平,跟黄海还是同一年入伍,说也来是许瀚阳的兵,退伍后就到了保济医院。
这一做就是十年,黄海每次来省城,只要有空就过来看他。
谁曾想能撞上陈安乐在点滴室里暴打小流氓的事。
“蕊婷,咋回事?”
“那是啸平的堂妹,孙蕊婷,孩子老实得很呢,医院都没人知道她是啸平的亲戚,”黄海低头跟陈安乐说,“你这是咋了?你平时没那么冲动的吧?”
“那两个家伙太欺负人了,满点滴室的人都装聋作哑,任由他俩欺侮这小妹妹,我瞧不过去才出手教训。一出手就火上来,没控制住。”
陈安乐嘿嘿一笑,黄海就拍拍他肩,又听孙蕊婷说了事情经过,孙啸平就一拍桌子:“我草他娘!蕊婷,你被人欺负干什么不来找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怕同事说你闲话,可是也不能让小混混都骑到头上都不吭声啊,你这回忍了,下回呢?要让我回家怎么见五叔?”
孙蕊婷扁着嘴低头听训,眼睛却往陈安乐那瞧,这胖子认识啸平哥?
“陈老师,打得好,这种人就该往死里打,打死才他娘的好,”孙啸平恨恨说了句,又说,“你俩坐着,我去瞧瞧打得怎样了。”
孙蕊婷想跟着出去,脚在门口一停,又转身向陈安乐鞠躬:“谢谢你帮我。”
说完,就小跑出去了。
“两人脸骨断了,这男的肋骨也断了三根,”孙啸平眉毛乱跳,“还有啥?”
那负责急救的医生好笑道:“还想有啥?这都快把人打死了,我说孙科,这事真不报警?”
“报个球,这种人渣,打死最好,”孙啸平骂道,“谭医生,你尽管慢慢治,我去点滴室一趟。”
“好。”
谭医生是医院不多的几个知道孙啸平和孙蕊婷关系的人,想到孙啸平过往历史,心想那两个混小子可糟糕了。
“你们都是证人,是那黄毛和平头先跟病人动手的,人家是自卫,清楚吗?”
孙啸平指着还在心惊肉跳的病人说:“谁他娘的敢说是那胖子先动手,就别想来保济了。”
这些人,让他们出头帮孙蕊婷没啥可能,但让他们做个伪证,倒是不难,都是些欺软怕硬,又是墙倒众人推的货色。
简单的说,就是普通人的性格。
“蕊婷,你回家休息几天,”护士长也来了,听说事情经过,气也不打一处来,“孙科,你让维护科赶紧把监控修好了,这要是有监控,手机能找回来,还会出这种事?”
“是。”
孙啸平想想也是,就连忙点头,见孙蕊婷还站在门口,就上前说:“听护士长的,先回家休息几天。”
“嗯,”孙蕊婷答应声,“哥,那个胖子是做什么的?也是退伍军人吗?”
“不是,他是个老师。”
“教体育的?”孙蕊婷奇道。
“不清楚教啥,好像是支教的,在山里教孩子,你别问了,快回家。”
孙啸平回科里,陈安乐那针也打完了,按着手背在等针口凝结,还在跟黄海说薤叶芸香的事。
“龙盘山倒是块宝地啊,我说安乐,那公司弄起来,还缺人不?”
“不是吧,黄哥,我这还没上正轨,你就想往这儿塞人了?”
黄海好笑说:“老子要塞人,不能往公安局塞?要便宜你?就随口一问,你瞧你,不够仗义了不是?”
“那肯定不是啊,黄哥要塞人,那是我求都求不来的事。”陈安乐口是心非的说。
“妈的,一脸奸商相,”黄海笑骂一句,才说,“我是想县里有个农技学校,是中技生,你呢,别光跟省农大合作,那边都是大学生,人家心气高,不定能来。你那公司要做大了,肯定会缺人,不想着跟县里的农技学校合作?”
“中技生?倒是没想过,不过要用的话也能用,就是技校职高这些,校风不正……”
“那也不一定,校风正不正,你也要看了才知道嘛,”黄海笑说,“那边的朱清正找过我几回,想让我帮他牵线,杜伯宁也提过,你要有意,就跟他见个面?”
“这几天是没时间了,明天春花她父母就回来了,有得忙,月底我抽个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