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琛心中一动,这丫头跟自己想到一块儿了,
庄词明显感觉到头顶两道探究的目光,镇定地抬起头,面上自然,微微一笑:“姚大哥,许大哥你们回來了,”
二人來不及收回目光,有些尴尬地回道:“是啊,”
“咳咳,爷,我们回來了,”许欷文轻咳两声,目光从庄词身上收回,
“说來听听,”
即墨琛放下手中的狼毫,顺手端起庄词放在一旁的茶杯,也不管是否凉了,揭开盖子,姿势优雅,
“皇上在乾元殿宴请大鄢公主及左叙将军一行,所有妃子皇子都到场了,据说那公主生的极美,太子跟老五都是频羡殷勤,跃跃欲试,只是老五收敛一点,”姚浅译说着探子來报的信息
“大鄢公主前來,要么就是招女婿回去,要么就是和亲于某位皇子,不过不论到底是何种结果,都是极为有利的,”许欷文补充道,
庄词细细听着,略略思虑,出声问道:“这位公主性情如何,”
“性情,这倒是未曾听说,我只听闻公主芳名为鄢融,她的美貌倒是很多人觊觎,”许欷文摇着折扇呵呵一笑,对庄词提出的这个点,很是感兴趣,
“我不是很明白,公主的性情与他们要做的事有何关联,”姚浅译直截了当地说出了疑问,
庄词表情略显犹豫,顿了顿,斟酌如何开口,
“有话就直说,”即墨琛见她吞吞吐吐,便下了指示,
“说到这鄢融公主,我之所以问道性情,缘由有几,
首先,还要确认这公主是否受宠,
大鄢君主若是想要和平解决边境问題,与即墨结亲是最好的办法,如此他不得不找一个能控制的人,
这个人要么就是与君主关系亲密之人,不会陷大鄢于困境,要么就是不受宠之人,威逼利诱她能出人头地的,被迫妥协,
大鄢君主心思定是极为高深,不会随意让自己的女儿大老远來吃苦,但是若是公主只是个不受宠的棋子,就另当别论了,
公主若是性格刚硬强势,定然也说明她在大鄢的极为受宠,听说大鄢皇室子嗣不多,那么公主就算躲不开和亲的结局,大鄢君主定然不会让她受委屈,让她亲自前來挑选她满意的夫婿,
这样的话,公主看上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跟她回大鄢做驸马,
若是公主性格文静内敛,极有可能皇室不受宠的女子,若是如此,她只是大鄢君主派过來的傀儡棋子,
但是听闻大鄢儿女性格豪爽,敢爱敢恨,情感热烈,很少会有性格文静内向的女子,况且在皇室中,就更是难以找寻得到了,”
庄词一席话,让姚、许二人陷入沉思,这番话又是将他们带入一个新的出发点,
即墨琛眸光灼灼地看着庄词,她自信慢慢、侃侃而谈的模样,与此前吞吐别扭的样子想去甚远,他忽然很想知道,这丫头脑袋里面究竟是装了些什么东西,在他面前如此大相径庭,
“从今日进都的阵势來看,鄢融公主从大鄢带过來的礼物可并不少,而且宴会上左叙亲自奉上的东西,就极为稀有,这应该能说明这公主在大鄢,是极受宠之人,”
姚浅译一本正经地说道,今日的阵仗,他在茶楼可是亲眼所见,
“不一定,也许是大鄢君主故弄玄虚,做给我们看的,”许欷文摇摇头,亲眼所见,不一定就是事实,
“左叙那人如何,”
即墨琛食指轻敲着案桌,不参与公主的讨论话題,转題问到了护送公主的左叙,
“左叙在大鄢极富盛名,是大鄢君主和储君的宠臣,而公主正是储君的亲妹妹,因此派他护送,
当年轰动一时的二子夺嫡之争后,二皇子惨败,被贬至最西面的寒苦蛮荒之地,大皇子成为储君,
而左叙当时正是二皇子手下的得干将,在关键时刻转投大皇子旗下,也正是由于他的叛变,直接导致二皇子惨败,
大皇子得势后,大肆铲除二皇子势力,但是却并沒有动左叙,而是委以他重任,器重有加,
大鄢很是看重个人能力,讲究识时务者为俊杰,并不计较先前所为何主,只要是优异人才,会不择手段地将其挖到自己门下,说的不好听,就是巧取豪夺,既豪爽,也野蛮,”
许欷文细细答道,说实话,他倒时也佩服左叙这样的人才,乱世出英雄,也无可厚非,
庄词心中一动,二子夺嫡,表面赢的那个,却不见得是最终的赢家,只是不知输的那人,是否将來还会卷土重來,
即墨琛并未说话,姿势动作不变,望着窗外,须臾,开口说到:“叫人盯着那左叙,要盯紧点,有任何异常情况,及时來报,”
“我知道了,我马上去安排,”许欷文收了折扇,领命而去,
许欷文前脚刚走,凌正扬及安琥二人便回來了,
“爷,我们回了,”安琥一进來,大嗓门便嚷起來了,
姚浅译扶额,这闹腾的人,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