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词想了想,往后退了几步,小跑加速,蹬蹬几下便翻上了墙,轻巧地落进了一个院子,
黑夜中,看不很明白院子里有什么摆设,只是中了很多花木,树丛后面透出点微弱的光线,
这院子里果真有人,
难道这深宫之中,竟然还别有洞天,
庄词猫着腰,轻手轻脚地靠近,
借着月色和微弱的光线,依稀分辨出这是一个普通的独立院落,那光线正是透过窗户泄入夜色,
她快速隐到窗户右侧,在黑暗中隐藏好自己,侧耳倾听里面的交谈声,
“秋试回程遇袭之事,那太子这次果真还是懂了不少心思啊,虽然已查出一些蛛丝马迹,但是最后的替罪羔羊,又不知落在谁头上了,”
庄词听着,甚是觉得这人声音很是耳熟,
“哼,他能查出什么,还不是魏羡松一马当先,只是不知道魏羡松能公布于众的线索,到底有几分是真的,”
“他是皇上的人,皇上想让天下知道什么,他就说什么,”
庄词心底越听越心惊,这十有**,便是姚浅译和凌正扬,另外那位,应该就是入宫前略有所交的许欷文,
他们怎会在此,这深宫之中,难道还有他们的大本营,
“几年前尹府大火一事,太子将责任推给了当时西戎使者戎阙,算他走运,天时地利人和算计的刚刚好,如今西戎已经归入即墨版图,看太子一党找谁当替罪羔羊,看他们如何收场,”
“安琥,你也别小瞧了人家,皇后和丞相那两只狐狸,不是简单人物,这次遇袭案,说不定就混进了他们的人,想乘机对其他皇子做手脚,说不定,连皇上的主意都打上了,”
“正扬说的对,何况爷在宫中养伤,也许是皇上的计策,看看究竟有沒有人做手脚,那幕后之人也着实聪明,居然想到了用天花,一般人也不会想到到时人为,”
姚浅译还是耿耿于怀那接种天花病毒之人的医术,
“借故拖延病情,欲弱化病症,那陈太医已经证实是皇后的人,但是他终究还是留了一手,毕竟在宫中做事,随时都有可能搭上全家的性命,”
叶念乔轻哼一声,对那陈太医她可是将他家底调查得一清二楚,若敢造次,她不会善罢甘休,
“不过话又说回來,爷身中剧毒,本以为要花费一番心力才能解毒,不想宫中竟然恰好有纯阴处子血之人,只是不知那人究竟是所属何方,”
凌正扬出声问道,如此巧合之事,而且如此顺利地解毒,在当下这等复杂的形势之下,着实不能让人心安,越是容易,却又显得越是诡异,
姚浅译默不作声,咽下已到了嘴边的话,他答应了小丫头不告诉任何人,他这人虽然谈不上是守信用之人,但是这次, 他不想辜负了她,何况她是在冒着生命危险救爷于水火,
他很是喜欢那个直爽的小丫头,沒有丝毫大小姐的矫揉造作,而且为了爷付出了这么多,与公与私,他都会替她保守秘密,
“浅译,这事儿,你是否知情,”
即墨琛见姚浅译沉默着发呆,便出声问道,直觉告诉他,姚浅译心里有事,只是有些奇怪为何他要瞒着不肯说,
窗外的庄词听到这声音,心跳陡然加速,
他醒了,,身上的毒都解了沒有,伤口有沒有复原,
一连串关心的问題从她心里冒出,她有些不由自主地往窗边靠了靠,却不小心被常年失修、老朽干裂的窗台挂住了衣服,
轻微的撕拉声,在黑暗中显得有些突兀,
庄词心里一慌,暗叫不好,立即闪身欲撤退,
却不想被破窗而出的一人更快地堵住了去路,
是凌正扬,
她不欲与他动手,欲侧身而过,凌正扬哪里肯就此放过她,出手成爪,攻向庄词,
庄词心里恼怒,这人执着纠缠的功夫她领教过,看他眼神冰冷充满敌意,招招都是掣肘之意,
房门被打开,有几个熟悉的身形夺门而出,加入了凌正扬的队伍,
庄词心里很是明白,照这个形势,今晚她是走不了了,与其做无谓的反抗,束手就擒,虽然被擒后,她不知道有自己有几分把握能从那人手里活命,
凌正扬见庄词动作慢下來,瞅准实际,一个狠力,庄词闷哼一声,便被制约在地,
而后,被几个男人架起來,抬进了屋子,
被几个男人扔在冰冷的地上,庄词揉了揉被凌正扬狠狠一击的肋骨,暗斥这人下手真狠,
“抬起头來,”
正座上的人开口,声音依旧淡薄如斯,不带丝毫感情,
庄词心里一颤,定了定心神,慢慢抬起头,直视那人,
面色略微苍白,清瘦了些许,却更是显得俊美如铸,眼眸幽深似潭,深不见底,
二人目光相撞,庄词心跳又是漏了半拍,握紧袖中的手,强自镇定,
即墨琛定定地看着地上的人,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