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过來。我写一些药方、护理方法和注意事项给你。这些都是日后要用到的。你要时刻牢记着。稍后回去。我再派人给你送些特制的药过來。每日所有用药。我会安排人晚上连夜熬制。清早服药。”
“顾荏知晓了。谢过院正大人。”
斑院正谢了满满几页纸张。递给庄词。反复叮咛。仔细交代。
庄词心中很是喜欢这老人家。白花的头发。却精神烁烁。和蔼平易。这班婕妤与她父亲一般。也是这样的个性。
烁皇站在院子里。很久都沒有出声。面无表情。望着远处出神。
里面留下的几人。处理妥当之后。一同出來。
烁皇仔细问了病情。微微思量。便对丁一理说道：“一理。你去通知良王府的人。把良王接回去。所有用药一律有宫中御医调配。不得有任何闪失。你去安排吧。”
“奴才遵旨。”丁一理领命而去。
庄词心下一喜。总归是等到了这个结果。
“顾荏。听说你要留下照顾琛儿。这次琛儿大病。你是大功臣。朕今日许你一件事情。有何心愿。可对朕开口。只要 朕能做得到的。就一定满足你。”
她正想着事情。被点到名。定了定神。低头福身道：“谢皇上恩典。奴婢感激不尽。”
烁皇许诺这事儿。她不会推辞。以她日后不确定的未來。指不定那日就会用上。
“朕之前让你考虑的事情。你考虑得如何了。”
“奴婢仔细想了想。深觉奴婢一介平民。配不上良王殿下。奴婢愿意照顾良王殿下直到痊愈。如有幸奴婢未感染病症。肯定皇上能准许奴婢出宫。做一介平民。请皇上成全。”
烁皇看着跪在地上的庄词。迟迟未出声。他沒有想到。良王侧妃这个位子。都沒能打动她。难道这世上。还真有不贪图荣华富贵的女子。
良久。庄词跪在地上的腿都发麻了。也未见烁皇开口。她深深知道。她弗了皇帝的面子。指不定还要拿什么为难她。
终于。烁皇开口了。
“那既然如此。那朕就成全你。等良王病愈。你就去除宫女身份。回到民间去吧。”
“奴婢谢皇上恩典。谢皇上恩典。”
“但是。你跟着良王。去他府上照看。朕会定期派御医前去会诊。你定期向丁公公汇报良王的病情。在宫外也要尽心尽力地服他。不得有半点闪失。记住了吗。”
庄词就知道烁皇不会轻易地答应。
“奴婢一定谨遵皇上教诲。”
“天色不早了。丁一理。你好生安排。朕乏了。”
说罢。烁皇便离开了。
丁一理留在莲芸宫。指挥着后续撤离事宜。
他叫过庄词：“顾荏是吧。你照顾良王殿下也有些时日了。最是清楚良王殿下目前的病情。你跟着他过去良王府。切记要小心谨慎。不得丢了杂家的脸。知道吗。”
“丁公公教训的是。顾荏一定尽心尽力。”
“嗯。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安排人将良王殿下的东西收拾好。明儿天亮之前要安排妥当。杂家去通知良王殿下府上。让他们明天一早來接你们。”
“那就有劳丁公公了。”
终于送走了他们。庄词轻舒一口气。迅速安排人收拾东西。
她望了望东边。嘴角微抿。心中拿定了一个主意。
匆匆进了书房。复又很快出來。从后门出去。往莲湖后山方向而去。
深秋的白日。已经渐渐缩短。等庄词确定收拾妥当。天色已经暗沉。看不清远处的景物了。
庄词安排好殿内事物。便声称自己有点不舒服。进了自己的卧室去休息。
等夜色全完笼罩住整个皇宫后。莲芸宫的后门。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东宫。深夜依旧灯火阑珊。
庄词远远隐在暗处。并未轻举妄动。
皇后在东宫安插了不少道行高神的人保护太子。而且还不知道有沒有其他路数的人。
庄词听着隐隐传來的欢歌笑语。心中嗤笑。这太子的后宫。真是不能用充盈來形容。而是盈满为患。女人之多。令人咂舌。
随便抓出一个宫女。都是眉清目秀。地位稍高点的。姿色都不平庸。她猜想。雨芜在东宫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等了几个时辰。庄词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翻了个白眼。那人还不出來。难道是要在里面厮混到天亮吗。
难怪那太子。脸色常年苍白。身板瘦弱。
庄词正腹诽这那可恶的太子。便传來打更声。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已经三更了。再过两个时辰。姚浅译他们就该在宫门口的等着了。
若是今晚再不行动。恐怕以后很难会有机会了。
正想着。终于。太子的局散场了。
他的莺莺燕燕们。陆续从殿内走出。各归各嘲。
雨芜落在最后面。依依不舍地一步三回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