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琛吮吸着庄词的血,渐渐平静下來,眼中的红光渐渐消退,
殿门“嘭”的一声被撞开,烁皇率先闯进來,身后跟着郁妃、班昭仪、小八、周若芙、裴青悠、王太医,还有一干宫女太监,齐齐定在原地,愣愣地望着眼前这的一幕,
殿内狼藉满地,碎片散落,还有血迹斑斑,即墨琛身下是惊恐不知所措的宫女,而肇事者似乎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吸着血,
“來人,把良王弄起來,”烁皇沉声发话,眉头紧皱,嘴角沉沉,眼中意味不明,
丁一理看着这心胆俱裂的一幕,心下暗道不好,赶紧命人将即墨琛扶起來,
即墨琛吸了庄词的血,已昏睡过去,几人将他抬进内殿安顿好,
庄词呆滞的双眼还目无焦距,如一只受惊的小鹿,缓了许久的神,方才惊觉地对着众人行礼,
“奴婢给皇上请安,给娘娘请安,给殿下请安,”很是聪明地选择了笼统叫法,
“起來吧,”烁皇长叹一声,
王太医上前扶起庄词,欲给她包扎上药,掀起袖子,一道红肿充血的伤口暴露出來,周围还印着清晰可见的牙印,那人可见是卯足了劲,
皇家的药膏果然见效快,清清凉凉的,那个灼热感已经渐渐散去,
王太医心里清楚,这女子的血对良王的狂性有很好的抑制效果,从昨日來看,应该已经初步抑制狂性,但是今日怎又会爆发,
“王太医,你不是说良王身体的毒性已经得到控制了吗,为何今日反倒便变本加厉,嗜血狂躁如斯,”烁皇沉怒道,照现在这形势发展下去,这孩子无疑被毁不可,
“回皇上,老臣昨日确实已经将良王殿下的病情控制住,只是今日病发,应是事出有应,有了诱因,才会使得病情反复,”
“那照你看來,何为诱因,”
“依老臣所见,应是服了不该服的东西,殿下经此重创,体质已是严重异于常人,因而不能以常人之躯來论断,”
站在后排的周若芙,几不可见地往前动了动脚,唇色煞白,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烁皇听闻此话,转头看下庄词,眼中寒光,似要冰封千里,
“那你说说,你今日都给良王吃了些什么,”
庄词身子一抖,螓首几乎贴地,战战兢兢地回道:“皇上请明鉴,奴婢今日并未曾给良王殿下吃过任何东西,
陈太医交代过我,不得随意给王爷进食用药,一切都要经他的手,奴婢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拿王爷的身体开玩笑,请皇上明察,”
“哼,你也只是一面之词,就算真的给二哥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也沒有人亲眼所见,这里除了你,还有谁嫌疑最大,”一旁的小八走上前,盯着地上的人,毫不留情地控诉道,
虽然他第一眼看见她,便给她那双水亮的眸子吸引,像极了那人,可是这么多年來,他见过了与那人相似之人,他也早已习惯了失望,也渐渐明白,这世上再像她的人,终究不是她,
庄词伏在地上,狠狠翻了一个白眼,这祖宗为何就是改不了横插一脚的个性,他不知道这回害死她的么,
“奴婢冤枉,殿下请明鉴,奴婢真的沒有给良王吃任何东西,这殿里的宫女公公们都可以作证的,”
庄词抬起头,眸中含着水汽,灵动而委屈,似祈似嗔,
小八呼吸一窒,生生止住了嘴边的话,咽下去,他竟然无法直视着这女子的眸子,说任何斥责的话,想着,他转开头,强行压下心中的异样,
“皇上,青悠斗胆揣测,此事也不一定是她所为,何况今早进來的,也不只是顾荏姑娘一人,还有若芙姑娘和我,若是办砸了,对她只有坏处,还请皇上明察,”
裴青悠上前为庄词说话,这女子眼中清明坦诚,聪慧机敏,应该不会做如此害人害己的事情,
“青郡主此话甚是有礼,若是良王殿下对她的血有排异反应,昨日就应该发作出來,且方才王爷也是喝了她的血,才止住狂性,所以,
“周若芙也來过,”郁妃嘴角一勾,笑意慵懒而莫测,
“是,奴婢也來过,但也只是送了点补品,”周若芙镇定自若地上前回话,
“是么,那谁能给你证明,”
“不必证明,若芙是朕身边的人,朕相信她不会做如此龌龊的事情,”烁皇明显的维护,让郁妃生生岔了口气,这女人对他來说就如此重要么,
周若芙面上几不可见地闪过一丝笑意,
“皇上,姐姐,此时也不是争论的时候,这罪魁祸首可以稍缓一步,现下最重要的是琛儿的身体,”斑昭仪出声提醒着二人,想着刚刚那一幕,她心中着实心疼,那孩子真的是苦命,
“王太医,此事,朕命你在今日之内彻查出元凶,此外,良王病未愈之前,你就不要离开莲芸宫了,”
说罢掀帘走近床榻,看了看床上的人,深深叹了口气,便不置一词地离开,
一行人便陆续跟着烁皇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