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在慕苒腿几乎麻掉的时候,终于结束。
尹怀真让慕染母女二人直接去昭阳殿找他,称有要事处理,便头也不会地走了。
她还是头一回见到她爹撇下她们母女二人,自行走开,看来事情不简单。
“娘亲,你累不累啊?要不我们在那边的亭子里歇会儿吧。”
“好啊,苒儿也累坏了吧。这种场合着实不该让你参与了。”谢悦清有些心痛慕苒站了这儿久。
“无碍的,苒儿总归还是要见识的。我要在爹爹不在的时候,保护娘亲。”
“呵呵,你这孩子,尽胡扯。”慕苒义正言辞的模样惹笑了她娘亲。
母女二人携手走向凉亭,忽然谢悦清顿住脚步,急急地扯着慕苒回去:“苒儿,我好像有东西落在刚才的地方了,咱们回去找找!”
慕苒有些疑惑,掉东西了?她们站的地儿可是被她几乎看出了一个窟窿,哪有见到掉了东西?
转头便见有一行人正缓缓朝这边行来,衣着光鲜,举止不凡,应是邻国皇室之人。原来娘亲是不想与他们碰面,可直说就是啊,为何撒谎说掉了东西?
母女二人走出祭坛,慕苒很明显猜到娘亲有事瞒着她,但既然娘亲不想说,她就不便问。便在路上随意拉了一个内侍,带她们去昭阳殿。
正午的阳光很是焦灼,似为了彰显皇朝势力如日中天,特此耀阳助威。来来往往的宫人穿插不断,步履匆匆,忙碌不堪。
殿外,尹怀真正与一人在交谈,相谈甚欢,言笑晏晏。
见慕苒母女前来,便上前引荐:“这位是拙荆谢悦清,这位是小女尹慕苒。”
男人一脸络腮胡,身材壮硕挺拔,外形彪悍,但却很是有礼:“二位有礼了。”
“这位是西戎使者戎阙将军。”
慕苒心里一动,爹爹大败西戎,纵是对方称臣言和,但应心有芥蒂才是,没想到对方却是这般大方有礼,直率豪爽,看样子西戎也并不是外界谣传的粗坯蛮习。
“戎阙将军有礼。”母女二人对这使者很有好感,世上能有多少人能摒弃前嫌,推心相交,这人是条磊落的好汉。
“尹家兄弟才与我说,他家有两个绝世珍宝,本以为是啥明珠宝剑,却不想是二位,是戎某浅陋了。”
“哈哈,哪里,是尹某心无大志,人生得一红颜知己,有娇儿膝下承欢,便足以。”
“尹兄弟确是让世人艳羡啦。老兄我惭愧不已。于战场,临危不惧,决胜千里,于生死,点到为止,不赶尽杀绝。于官场,不沉迷权势,淡薄名利,戎某十分钦佩。容戎某豪言一句,他日若需相助之处,戎某当万死不辞。”
“戎兄言重了。庆典结束后,我请你去我府上一聚,咱们不醉不归。”
“甚好!甚好!哈哈哈……”
这二人能在生死较量后,还能握手言谈,把酒言欢,相处融恰,并因为知己相交,都不是一般心性。
午时正点,奏乐响起,大殿上,一群衣着发饰统一的宫女摆着姿势,鱼贯而入,并绕着随后抬上来的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组成一副荷花美人图。
慕苒头一次见到古代歌舞,甚觉新鲜。柔美风情,夹杂技巧,服饰华美,赏心悦目。
随着音乐响起,众人视线便随着舞者起伏。慢慢的,中间的莲花花瓣绽放,一名女子如从梦中苏醒,缓缓起身,随着节奏舞动,一时间,视线几乎都会在她身上。
她身段不凡,舞姿出众,面上遮着薄纱,只露出一双水眸。轻纱随着舞姿飘动,让人很想一探芳容,教人挪不开视线。
女子的舞姿柔软,但看似简单,实却惊险。脚尖立在莲花瓣上,水袖长甩,敲着两侧的大鼓,准确而有节奏。脚下变换着不同的莲花瓣,手上的水袖与其他女子一样的袖花,惊险刺激,花样新颖。曲终,女子一个旋转,从莲花瓣翻滚而下,众人一致惊呼,以为失误,皆道可惜。
但女主安然落地,身后随她落下的,还有一副对联:千秋万代,盛世永昌。
仿佛进入梦中,一曲完毕,看官们掌声雷霆。连外来的使者都左右称赞。
皇帝大赞一声:“好!”
众女子上前谢恩,皇帝亲自上前,虚扶了那位领舞的女子:“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有些惊慌:“民女周若芙,乃新晋采女。”
“抬起头来。”
女子缓缓抬头,一双莹莹的的大眼,含怯带嗔,让人仿若落入一汪清泉。
皇帝身躯微微一震,有些不可思议,这双眼,像极那人了。
良久,只置一词:“周若芙,朕记住了。”
殿上,皇后镇定自若瞟了眼手帕几乎绞碎的郁妃,嘴角一抹嘲笑,这些年,新人笑旧人哭,她都见惯了,这都看不开未免太矫情了。
不远处,即墨琛端着茶杯的手,青筋隐现,嘴角紧抿,身躯僵直。片刻,起身离去,只余桌上几近成灰的瓷杯。
正在慕苒感叹后宫女子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