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镇一役,彻底除了赵松柏等人,如今,除了颜月笼的伤势,已沒有什么事情让夜笑挂心了,
可最近,他发现月笑根本就是刻意避着他,极少见她说话,
“夜大哥,爹说有事与你商量,”
盈澈來寻他的时候,他正立在屋外,月笼说她要休息,让他们都出去,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这几天守着她也沒有任何发现,
他点了点头,轻叹了口气,便向着正厅去了,
“夜大哥,不要太担心月笼,墨神医一定能医冶好她的,”同行的盈澈见他忧心忡忡,便相劝道,这话,她都对着萧南山讲了好多次,可还是沒起到什么作用,
夜笑点了点头,像是想起什么來似的,回身问她:“你在山洞见到月笼的时候,她可有什么异常,”
盈澈一怔,恍惚想起当时她神情呆滞,赵松柏还说了一番奇怪的话,她有些不确定,最后还是沒有告诉他,而是摇了摇头,
夜笑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待行至正厅时,便见陆庭、郭怀等人在场,似是在商量什么事情,
“师父,到底发生了何事,”
如今大恶人赵松柏已除,不知还有何事能让他们忧心,
郭怀起身作了个揖道:“夜公子有所不知,赵松柏已死,武林又要推选出新的武林盟主了,所以我们才來找萧庄主商量,如今武林也不乏后起之秀,本來我们是有几个合适的人选,只是不知为何,江湖中突然传出‘段式帮’,传闻其帮主十分了得,大有在武林大会上夺冠之势,我们对此人皆是闻所未闻,十分担忧他会是第二个赵松柏,”
说完,陆庭与萧南山都跟着叹息了声,
段式帮,夜笑一怔,心里倒是想到了一个人,不过嘴上却是说:“郭庄主怕是多虑了,试想,他极有可能是胸怀武林、胸怀天下之人,”的确胸怀天下,这个帮主怕也是元朗委派的人吧,当初一切都是他在暗中策划,如今好不容易除尽障碍,他怎么可能又让一个他撑控不了的人执掌武林呢,
郭怀点了点头,“但愿如此吧,”
郭怀与陆庭离开后,萧南山这才询问颜月笼的情况,本來他以为月笼原谅他了,哪知这几天对他依旧不理不踩的,怕招她烦心,他也尽量少接近她,
夜笑摇摇头,何止萧南山,月笼对他还不是如此,只是仍旧宽慰他道:“师父多虑了,月笼她身受痛苦,情绪不好也是难免的,”
萧南山这才轻轻点了点头,
夜笑回來的时候,元朗正在里面陪月笼,一时只好立在屋外,元朗已经住了好些天了,丝毫不提离开的事情,也根本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
这一站就站了许久,待他出來的时候,见他面色亦是不佳,“她怎么了,”话落,夜笑便要冲进去看她,
“沒事,”元朗拦住他,犹豫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她最近情绪反复,你要多迁就她一下,”
沒想到他会对自己说这种话,他向着屋内看看,一边又点点头,
元朗抬手揉了揉额头,一想到刚刚她无故发脾气让他离开的场面,心情就很复杂,不知道短短几天,她的性格为何会发生如此之大的变化,
夜笑见元朗离开了,才抬步进去,径直坐在床沿,此时她侧身背对着他,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颜月笼紧紧地拽着双手,刚刚奇毒发作,她真怕自己会忍不住,不得已才无理取闹,赶走了元朗,可现在她要怎么办,难道像赵松柏一样去喝人血吗,不不,她不要,这几天梦里,她都会见到那名被他喝光血而死的小伙子,然后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像是自己已然变成了一个吸血狂魔一般,她很害怕,害怕别人发现这样的自己……
“月笼,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夜笑见她双肩微微耸动,着急地问道,
颜月笼咬住嘴唇,稳了稳气息,才道:“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姑爷,药端來了,”婢女在门口敲门,夜笑点头,示意她进來,
接过她手里的药碗,他小心翼翼地吹了吹,“來,先把药喝了,”
颜月笼现在毒发得厉害,她不想喝药,她现在只想喝血,只要一想到,热乎乎的血液流进喉咙里,她就难以抑制这份冲动,
夜笑见她不理,又哄道:“來,药喝了伤才会好,”说着,想去扶她,却被她突然甩开,一个用力,将他手里的药碗摔了出去,
瞬间,“嘭,,”的一声,药洒碗破,
这都是极其不易寻得的珍药,墨文成说配合心脉补全,极有可能治愈她的伤和毒,哪知竟然就这样沒了,一时又气又急,他抬头看向她,“月笼,不要再闹了,”
“我就是这样,你不想理就不要勉强,出去,”颜月笼极力忍着奇毒的侵蚀,一边稳住气息讲道,
夜笑又急又气,“你怎么这般无理取闹,你可知,,”
“你走,,”他的话未讲完,便被颜月笼打断,
夜笑看了她的背影几眼,这才叹气走了出去,得赶紧去给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