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大雨,草木乱颤,乌金顶悬崖边,摆了一排大石,石上系了一根根粗绳,正有无数人顺势而下攀岩,
“青儿,你去命令他们加速,不是一等一的大内高手吗,怎么就这个峭壁都要攀几天,”一袭蓝袍的元朗怒道,都这么些天了,还沒有找到她,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单臂执剑的段青无奈地点了点头,一想起皇上非要亲自下去寻她的坚决,便觉得有些后怕,他当然不能去,几个重臣死谏才打消了他这念头,可他却大有找不到林姑娘便不回朝的打算,乌金顶这崖有多高,他是知道的,如今护卫不眠不休地往下爬,已经有几人不慎落崖了,再这样下去,只会弄得更加人心惶惶,
大雨滂沱,攀岩的人双手握绳,雨水落进脸上、眼睛上,视线根本就模糊一片,有几人甚至腾出手來擦脸,却一时不慎就掉了下去,只听见“啊,,”的一声在崖中回荡,
“书呆子,你还是上去吧,”盈澈使胳膊抹了抹脸,看向上边摇摇晃晃的墨文成说道,这个书呆子,分明毫无武功,却还硬要跟着下來,怎么劝都不听,
墨文成的双脚一下沒落稳,整个人随着绳子晃荡起來,加之背上还背着一个大背篓,看着旁边的人胆颤心惊,他用力踩住一点,终于慢慢地稳了下來,这才松了一口气说:“盈姑娘放心,若是寻到林姑娘与夜公子,定然有小生的用处,”这也是他坚持的理由,若是真的寻到他们二人,往好了想也是大难不死,但是伤总是少不了的,而且所有人都见着林姑娘被赵松柏吸尽了武功,就算还活着,只怕也是心脉尽伤,思及此,他更是用尽了力气拉住绳子,越发地加速起來,
盈澈见他劝不动,也闭了嘴,一边往下爬,一边看着另外一处叮嘱道:“爹,你小心点,”原來萧南山也随着他们下來了,
他身体不好,原本盈澈死活不同意他下來,可他却以“要么跳下去陪月笼,要么下去寻月笼”來堵她,愣是让所有人都不敢阻止,
萧南山急急地喘了口气,又开始奋力地爬了起來,他相信,他的月笼还活着,一定还活着,像是要传达他这种信念似的,他猛然向着崖下声撕力竭地大喊起來:“月笼,你别怕,爹來救你了,,”
无比坚定的声音伴随着雨声回荡在山崖里,
“爹,,”盈澈一急,连忙阻止他,“爹,你还是保留力气往下爬吧,不要再喊了,”爬这悬崖本就费力气,哪里禁得起他这么大吼,
萧南山深吸几口气,又开始爬了起來,已经能看见崖底了,下面似乎有一大片……像海,
寂静的山洞里,
夜笑轻轻摸着她的脸,刚刚给她渡过真气,可是除了一息尚存,人还是沒有清醒过來,恍惚中似乎听有到人喊“月笼”,仔细一听,又沒有声音,他自嘲地摇了摇头,想有人來救他们都想得幻听了,
“月笼,你不要再睡了好不好,”他伸手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其实心里真正怕的是她就这样再也不会醒过來了,
可脉息这么弱,根本就撑不了多久的,他双眼腥红地看着他,声音沙哑道:“你醒一醒好不好,求求你醒醒……”说到最后,语气哽咽,
像是听到有人一直在呼唤她,颜月笼想睁开眼睛,可是却怎么都睁不开,她轻轻动了动手指,却惊动了握着她手的夜笑,“月,,”
终于,用力地微微睁开眼睛,瞬间模糊的夜笑闯入眼帘,而后逐渐清明,只见他双眼腥红地激动道:“你终于醒了,”
她每一次昏迷,他都害怕她再也醒不过來,就在这种时时刻刻的煎熬担忧中盼着她醒过來,
颜月笼抬眼看向夜笑,睫毛轻颤,嘴唇微启道:“我是不是要死了,刚刚……好像看到贺哥哥了……还有婆婆……他们是不是……來接我的……”话落,眼神涣散地看着洞外,似乎真的有人在等她一般,
“不是的,月笼,你不能死,我还要好好跟你过日子,对了,孩子,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我会好好照顾你和孩子,再也不让你受一点委屈,你相信我,”夜笑紧紧地搂着她,生怕一转眼她就沒了,
孩子……她右手颤拌地想摸向腹部,可连抬看的力气都沒有了,夜笑知道她的心思,握住她的手轻轻放过去,“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你喜不喜欢,”他急得崩溃了,只能捡这些敏感的字眼去讲,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她心动的,
“你不要他……是你不要他……”颜月笼一下就想起了那个流产的孩子,一边流泪,一边呢喃道,
夜笑把她按在怀里,“是我不好,但是我沒有不要他,我一直都很内疚,我真的不知道会伤到你,会害了他……当时我只想你不要杀人,我沒有想伤害你的……”他一直在她耳边重复着这些话,
颜月笼艰难地抬起头來,赢弱苍白的小脸上还挂着泪花,“我把贺哥哥……葬在了南州城外的小山坡上……我死后……把我和他合葬在……”她欠贺萧萧太多了,若是可以合葬,下辈子就只遇见他便好了,
“我不同意,”夜笑闻言,黯哑道,“你我还沒两不相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