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恍若是同自己说得一般。
回想起当日。她自杀未遂。林音便是竭力一巴掌。怒声喝她。若然不是经历这番苦楚。她又怎么会变成今日的颜月笼。可谁又知道。那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被所有人硬生生地逼着重生的痛苦。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让她一转眼便血肉模糊地成长起來。
颜月笼转过身。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婉儿静静地跟在身后。见她突然顿住。也止了步子。
“婉儿。可有心上人。”忽然问出这样的问題。让婉儿一惊。跪下去道:“婉儿愿终生侍候宫主。”
她轻声笑了。“一生啊”真的要在这冰冷的月绝宫里度过一生么。这一生最美好最痛苦的时光就这样沒了。忽然对这“一生”沒了期盼了。
婉儿不知她是何意。只当是不相信她。怕她会像璇儿一样。便磕了个头接着说道:“婉儿的命是月绝宫给的。婉儿绝对不会背弃。”
“起來吧。”清冷的语气。似乎又同刚刚不一样。
婉儿站起來。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这才想起來。宫主的脾气越來越反复了。前一刻温婉对你。下一刻。语气冰冷如厮。看來。她得越发小心了。
颜月笼突然想起墨文成來。虽说她与这书呆子沒什么交情。可他也从沒害过她。这般想着。便朝着长廊边的石屋走去。
墨文成的伤势并非想像中的那么严重。怕是当时的颜月笼并沒有使出全力。此刻他正靠在床头想问題:怎么样才能劝林姑娘回头呢。
思來想去。不知如何才好。焦急地摇了摇头。却正好发现了立在门口的颜月笼。像是那一刻逆光而來的仙子。又悄然地落在了他的眼前。半响。才呢喃出声:“林姑娘……”
颜月笼扫了他一眼。轻道:“又何必自欺欺人。明知道我不是她。以后也不会是。”她不想再听到“林芽儿”三个字。一点都不想听到。可为什么这些人一个个都在提醒她。
听她的语气越发的冰冷。墨文成也有些急了。好像自从遇见她。她就不曾欢颜以对过。他掀起被子。想下床來。却因身体虚弱跌了下去。
“砰”地一声。让他又疼又羞。真是笨啊。
颜月笼盯着他看了会儿。唤了一旁的婢女照顾他。便转身离去了。
“林姑娘。。林姑娘。。”眼看她要走。墨文成急忙爬起來追上她。却还未接近时。忽然一阵内力将他摒退数步。
她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你以为我不真的不会杀你。”语气冰冷绝决。好像一把匕首抵着墨文成的脖子。似乎下一秒就会死在她手里。
墨文成刚想说“不会”。可又忍住了。不知为何。他就知道她不会。可是。他怕他说出來。她又会说出更加口是心非的话來。伤人伤已。
她并未言语。踏着步子离开了。
那一身明艳的红袍。似乎是贺公子喜欢的颜色。他也听说了。贺公子突然离世的消息。心里难免扼腕。林姑娘变成如今这般。想是与他脱不了关系。想当初。贺公子心系她。对她千万般好。饶是当初在长白山冶伤的时候。他便发现贺公子的深情。每日每日里的念叨着她。甚至有次为了尽快伤好离开而偷偷吃了三倍的药。却弄巧成拙。整个人受了极大的苦楚。
墨文成叹息了一声。呆呆地座回床塌。立马又想起夜笑和盈澈來。不知他二人怎么样了。
“姑娘。跟我一起來的那两位朋友呢。”他忍不住问一旁侍候的婢女。
婢女摇了摇头:“不知”
墨文成见状。想出去寻他们。却被婢女拦住:“宫主有交代。公子不可离开这里。”
“姑娘。我现在要去见我的朋友。”墨文成作了个揖。因着受了伤。语气也显得可怜了些。可这婢女哪里敢放行。就算让她出了这个屋子。也未必能走远。
墨文成又坚持地说:“姑娘。小生真的很想见见他们。”
婢女无法。心直口快道:“就是出了这屋子。你也见不到他们。月绝宫的地下室哪里是你想去就能去的。”
“你说什么。什么地下室。”
“我……我什么都沒说……”婢女自知话多。赶紧退了出去。
“姑娘。。姑娘。。”墨文成紧遵男女有别。自然不敢去拉她。眼下知道内情的人走了。他心里更是焦急。不过。听她说的地下室应该类似于牢房吧。难道他们都被关起來了。也是。他自己重伤在身。才能有这待遇。
不行不行。他得救他们出來。墨文成左思右想。愣是沒想出办法。突然瞄到一旁的背篓。太好了。他的背篓竟然还在。他激动地走过去。却牵动了内伤。整个人猛烈地轻咳了起來。
待气息顺了些。他才拿起地上的背篓。从里面掏了颗药丸放进自己的嘴里。而后又鼓捣起來………
颜月笼刚走近寝殿。便见着门口的林音。面带忧思之色。见着她來了。竟然笑起來。可能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够严肃。又收敛起笑容向她走來。
“宫主。。”
待行至她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