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可以误会宫主,但是芽儿不可以,
“芽儿,当日你与宫主落下这万丈悬崖,是宫主护了你,后來你虽摔得失忆,可人却无恙,我寻得你们的时候,她已重伤奄奄一息,可仍坚持将‘绝色’传你,”林音神色悲怆,
林芽儿心中却悲凉,若不是这绝色,她何以被那么多人机关算尽,
“婆婆,你是不是也知赵松柏为人,你……”她想问,你是不是也是眼睁睁地看着芽儿受苦,可是却怎么都问不出來,哪怕所有人害她,她仍然相信她不会,但是,婆婆何为迟迟不出现,怎么就在她要寻死的时候才带她离开,
林音面露犹豫之色,继而道:“是,阿科死的时候,我便知赵府是个是非地,其实我一直都怀疑赵松柏那个老狐狸,起先的时候,我就想着,让你做个普通人,无忧无虑地过一辈子,可是,阿科的死让我明白,我错了,当初,我在宫主面前立誓,此生以助你执掌月绝宫为已任,我有违此誓,却让他替我不得好死,他说得对,人在江湖,身不由已,这条路,不是你我二人左右得了的……后來我才知阿科死于左手神剑,而左手神剑的传人便是皇上的贴身御卫段青,”
贴身御卫……那么段远就是当今元圣国的皇上元朗了,林芽儿真心觉得可笑,好你个远哥哥,
不用林音细说,林芽儿也知她与段远想法一致,为的无非就是把她林芽儿炼成那个真正的萧月笼,
她趔趄地走到悬崖边,抬眼看着这深渊,若然当初随着娘亲去了,又何必受这么些苦呢,林音靠近了些,怕她再想不开,却听得她语气哀伤道:“娘亲传我绝色,让我背负了这一身的崎岖;父亲抛弃我们,居然还训我毫无教养;远哥哥是为了他的江山大计接近我;赵松柏要害我;赵小蝶和沈艺如冤枉我;笑哥哥……他根本就不在乎我,连我们的孩子也……;到最后,连婆婆你也算计我……只有贺哥哥和登科大叔对我好,可他们却死得那么悲惨,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
“芽儿,,”林音上前,却又讲不出安慰地话來,
悬崖风大,她背着林音,一头青丝随风扬,身上的裙角也瑟瑟发抖,整个人显得更加赢弱,
良久,听得她轻笑:“好,很好,既然都逼我,我又怎能不让他们如愿呢,”笑哥哥,我这般喜欢你,为何你却如此待我,我可以接受你的不喜欢,可是却无法原谅你一次又一次践踏我虔诚捧出的真心,既然你对我如此弃之不顾,那么,我要你悔不当初,你想护着这江湖护着沈艺如,我便要毁了它和她,
语气狠绝,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林音忍不住唤了句“芽儿,,”
却被她挥袖打断:“既然都逼我是萧月笼,都认我是萧月笼,那这世上又何來林芽儿,萧月笼……萧……他配为人父吗,从今以后,我便是颜月笼,我颜月笼在此发誓:我这一身的满目疮痍皆拜他们所赐,所有伤过害过我的人,我定要他们生不如死,”
贺哥哥,你听到了吗,芽儿要为你报仇,赵松柏、沈艺如、银面神君,他们一个都跑不了,她看着天空暗道,
乍闻她这话,林音惊得说不出话來,虽然当初想要的结果就是这样的,可如今芽儿真变成了这模样,她却不知所措了,她到底做错了沒有,
“属下林音参加宫主,”不管怎样,从今以后,主仆就需分明了,
林芽儿,不,而今是颜月笼,她并沒有看她,而是问道:“告诉我,绝色是怎么回事,都说传了我绝色,为何我至今都不会武功,”
林音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羊皮卷,并道:“当初宫主传了绝色与你,但念你年龄太小,无法驾驭,便使内力压制住了,如今,有了这副心法,便可神功大成,”
她倒是沒讲,修炼绝色必须断情绝爱,如今她这副模样,定是适合不过了,
颜月笼接过羊皮卷,让林音寻个地方,好让她专心练武,
“宫主,我们先不回月绝宫吗,”上次回去报过一次信,宫里琐事由左护法梅子打理,至今月绝宫群龙无首,此时回去正好接手月绝,而且此地往上便是乌金顶,离得如此之近,为何不回家,
颜月笼想的不同,而今她再也不是那个天真的小芽儿了,她不会再轻易去相信任何人了,从來都是人人算计她,她又怎么能确定月绝宫就沒人算计她,若是待她修得绝色,试问,能有几人是她对手,
林音见她沒有回答,也沒再问,毕竟,她也不是以前那个心思易猜的小丫头了,这么想着,竟然还有些难过,
敛了敛情绪,道:“悬崖旁边有一座石洞,是当年阿科发现的,正好可以用來隐蔽,”提起登科,林音语速顿了顿,
倒是颜月笼沒说话,跟着她往石洞去,
赵府,
众人都在急寻林芽儿,唯独段远,此时竟要辞行,
“段兄,何以在这时离去,”夜笑已经几天沒合眼了,讲话声都有些沙哑,
段远敲了敲手里的玉箫,为难道:“京城老家又有些事情,我必须回去处理,至于芽儿,我也会尽力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