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夜笑执剑出了赵府,去探望萧南山。其住址便在离这不远的一座宅子里。
“夜大哥,你来了。”盈澈刚好出门,正好遇见了他。
见她面带倦容,怕是出了什么问题,连忙一番寻问。
她摇头,担忧道:“我给爹抓药去,他……最近心病犯得厉害。好了,不说了,你先去看看他吧。”
夜笑点了点头,便进了宅子。
这宅子倒是挺大,虽比不得天下第一大庄护民山庄,却与赵府相差不了多少。沿着小路走进去,正见萧南山立在树下发呆。
“师父——”
听闻他的唤声,萧南山回过头来,脸色确实比之前差了些许,好在墨文成与他们随行,有他全权调理,倒也还好。
萧南山背手而立,道:“可有月笼的消息?”
他口中的月笼便是林芽儿,他说这是他与芊芊为她取的名字:萧月笼。
夜笑想到林芽儿失踪至今,心里也是一阵难受,他摇了摇头道:“仍然毫无消息,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这些日子,他的脑海里全是她的影子,她笑的模样,她哭的模样,她生气的模样……甚至常常夜不能寐,他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但是,他知道,怕是从今以后,他都放不下她了。有时候他甚至在想,若是将她寻了回来,他以后一定对她好。
“是我对不起她们娘俩……”良久,萧南山叹了口气道,他眼神飘忽,似乎眺望着远方道:“如果不是我,芊芊不会死,月笼也不会有危险。年轻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总想着能做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那些所谓的舍生取义,竟是牺牲自己的妻女……”
“师父——”
萧南山语气悲怆,让夜笑动容,虽不知当年事情个中原委,想必师父也是无奈之举吧。可却生生地折磨了他十年,让他在愧疚里活了十年。
“我的月笼,到底在哪里?”他忍不住低唤起来。自打他知道月笼还活着,他不知有多高兴。当他知道当日在护民山庄被他训斥毫无教养的林芽儿是月笼的时候,他有多内疚和心疼。这十年来,他从未做过父亲的责任,却毫不怜惜地斥责她。
夜笑只得安慰他一番。
两人又说了商讨一下近况,只能继续派人寻林芽儿。萧南山当年也是广交天下友,如今算是将所有的关系都用上了,只盼着能找日寻得林芽儿。
傍晚的时候,夜笑便被萧南山留在了萧宅里。索性赵俯无事,对于近段时间的沈艺如,他也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反正是尽量避着。
赵俯里。
沈艺如已经有许久未见到夜笑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在避着她。这也更加坚定了她不帮林芽儿的决心。
银面神君答应过她,过了这段时间就带她出赵府,从此不再干涉她。
才坐在床上,便觉得眼前一个红影晃进来。
“你是谁——”
“不想死就闭嘴!”
冰凉的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她惊恐地看向他——一贺萧萧!
贺萧萧此时仍是一袭红袍,不过面上全无了先前的傻气和轻佻的笑,只嵌着副吃人的阴沉表情,硬生生让她打了个寒颤。
“你……你想干嘛?”她尽量往后挪着脖子,不想被它伤到。
将匕首抵近了些,才轻声道:“别想喊人救你!不信,你试试是别人的身手快,还是我这匕首刺近你的喉咙快?”
闻言,沈艺如轻颤道:“你到底想怎么样?”这次再见贺萧萧,全然不是从前的模样,他话说得狠,可她也觉得他做得出来。
“告诉我,芽儿在哪里?”
“我……我怎么会知道?”他干嘛问她,她就不相信他什么都知道。
将锋利的匕首再抵近了些,触到肌肤瞬间便流出了血。感觉到疼痛,沈艺如害怕地看着他,她柔弱道:“贺公子,我怎么会知道林芽儿在哪里?我们可是寻了一个多月呢。”
一个多月……贺萧萧的眼神更加吓人。自他出赵俯那日起,他便驾马去了不知名的地方,后来是实在思念她,才想着偷偷看一眼就好,哪知就听说她失踪的事情!而且还失踪了一个多月!
他低头看着她,语气阴狠道:“我既然来找你,自然有我的道理。这天下之大,若要藏个人还真不容易找,可是,三大庄四大剑门,连月绝宫都在找她,岂会一点线索都没有。所以我就在想,会不会她根本还在赵府?”
沈艺如一惊,慌忙道:“怎么可能?”
熟不知,她这急切的表情更加断了自己的猜测。从她意外流产到林芽儿对夜笑下药,他人来没怀疑过芽儿,他一直觉得是有人故意在害芽儿,现在想来,害芽儿的人绝对是她。而且,当初被伤失忆也是在赵府,撞破了她的奸 情,虽未看清那男子的模样,可为何偏偏出现在赵府?还有他与芽儿生气,离开赵俯时遭了袭击,竟然得知这世上还有一种叫“北斗星移”的武功……所有的矛头都指向赵府!这赵俯里定然掩藏着一个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