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墨冽宇不能原谅我的话……”微微一笑。背过身去。敖情遥朱唇轻启。一字一顿:“那便带着我的头去见他吧。”
“情儿。”
“嘭。”
门被狠狠地甩上。那令牌被扔出來。因为沒人接住它。直直的摔到地上。金黄的流苏染上了些许寂寞的泥。
吴青宇的步子一顿。手还抬着。似乎要将那已经进入房间的人拉住。
但是……还拉的住吗。
风有点冷了。
夜很深。
吴青宇在原地站着。终于垂下了手。
伟伟垂眸。他能看到那地上的令牌。
这令牌……和他怀里那块。其实是一对呵……
时光无声的流逝着。月亮在空中走着属于她的路。
子时的时候。屋里终于传來了断断续续的呜咽的声音。
那声音本是极其压抑的。声音极小。若非吴青宇修习过盘丝弦宫的御音之术。甚至很难听见。
但是。过了一会儿。那声音便大了些。最后。甚至传來了瓷器被打碎的声音。
吴青宇的心猛地一疼。胸口紧得喘不过气來。他移了步子。到了门旁。抬起手就欲敲门。
但是。他最终还是顿住了。
隔着门。他听得到敖情遥的哭声。
委屈。
无奈。
甚至有恨意。
他明白。那当然是对他的恨。但是。他又能如何。
他已经不是那个可以为所欲为的三皇子了。他现在是皇帝。
权力越大。责任越大。
有些事情。已经由不得他了。
他吴青宇不再是自己的。也不再是敖情遥的。
他是整个辽国的。
他靠在门旁。听着敖情遥的哭声。抬头看着一望无际的星空。沉默着。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还在。却不能现身。
天际终于泛白。启明星终于升了起來。
吴青宇留下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转身而去。
整整一夜。敖情遥的抽泣声都不曾止过。
如果有谁仔细留意。就会发觉帝君虽然说了要去莲妃的宫殿。但是那夜却根本就不在皇宫之中。
如果有谁仔细留意。就会发觉第二天早晨一向精明的帝君频频犯错。且都是些再平庸的君主也不会犯的错误。
如果有谁仔细留意。就会发觉唯一安然无恙的晋王妃竟是在那夜哭红了眼睛。且闭门不出。再不肯出那骗院一步。
但是。无论人们怎么留意。都不会发觉京都的凝氏的产业有什么变动。
甚至。无论人们怎么留意。都不会发觉后宫之中少了一位云妃。闺名凝夜紫。
凝夜紫的刺杀。似乎从未发生过。且不曾惊起任何波澜。
或许……其实还是惊起了波澜的。。只是六公主重伤。晋王府几乎灭门的事情激起的波澜太过于壮阔。以至于人们忽视了那本來也是值得在意的事情。
吴羽芊昏迷不醒的第七天。皇宫的禁卫军进入了羽王的府邸。
吴青宇登基以來第一次亲自缉拿罪犯。
羽王府的偏院。因为他的到來热闹非凡。
竟是晋王妃将晋王府灭门。
竟是晋王妃下毒将六公主重伤。
一时间。民间、朝野。议论纷纷。
喧闹声中。门开了。
不等卫兵上前撞门。敖情遥便自己打开了门。缓步走了出來。
她的目光很平静。
那是最幽深的千年古谭才有的平静。亦或者。那根本不是平静。而是绝望。。死寂的绝望。不保佑任何希望。
“晋王妃好大的胆子。犯下如此滔天大罪。竟然还能在羽王殿下府中安然度日。”为首一人。义正言辞。
敖情遥浅笑。
轻蔑的目光扫过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刻意将目光避开了她的吴青宇。
吴青宇眉心一拧。
他又怎么可能感觉不到敖情遥目光中的轻蔑。
只是……他此时此刻又会计较些什么呢。
“还不跪下。”为首侍卫一声冷喝。
敖情遥维扬下颚:“本姑娘天地尚且不拜。又如何会拜尔等渺小蝼蚁。”
“放肆。”
为首那人一掌扇向敖情遥。却被她淡淡的抬手挡住。敖情遥面色依旧冷淡。那动手的人却疼的变了脸色。
吴青宇目光微沉。
她这是在逼他对她动手。
现在。这偏院之内。除了他吴青宇。还有谁能奈何的了她。
她就一定要逼他动手么。
“晋王府灭门之事。和你可是有关。”吴青宇看向别处。声音平淡的问。
敖情遥回答的干脆且毫不避让:“是我所为。”
“那。六公主身上难解之毒……”
还不待吴青宇问完。敖情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