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桐匆忙收拾好东西。到司机班叫上老搭档刘启泰。加快速度往高速路口赶去。
到了高速路口。刘海东的宝马车已经在一旁停放着。沈桐让刘启泰等一下。走到刘海东车前。敲了敲玻璃问道:“车上有烟沒。”
刘海东二话不说从手套箱取出一条中华丢给沈桐。沈桐急忙道:“用不了这么多。两包就行。”
刘海东撑起脖子往后看了看。明白了沈桐的用意。慷慨地道:“给他吧。跟你出一趟车也不容易。不差这条烟。”
沈桐笑了笑。拿起烟走到刘启泰车前把烟扔到副驾驶室道:“老刘。这次出门走得急。身上忘了装烟。每次麻烦你跟我出车。这烟你拿着抽。”
上次在财政局刘启泰出手相救。让沈桐颇为感动。自从在县委办工作以來。称得上朋友的少之甚少。聂少新算一个。张小石马马虎虎算一个。再一个就是刘启泰了。刘启泰虽与自己父亲年纪差不多。但在关键时候。刘启泰总能挺身而出。用自己微薄的力量暗暗帮助沈桐。实在难得。
刘启泰情绪反应强烈。急忙跳下车把烟塞给沈桐。生气地道:“沈桐。你和我來这一套。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快拿回去。如果这样的话。我可要生气了啊。”
沈桐笑着道:“老刘。我沈桐在县委办沒几个能瞧得上我的。而你不同。这烟今天你必须拿上。算是我的一份心意吧。”
“不行。不行。太贵重了。”刘启泰急忙推脱。
沈桐使了下眼色。把烟再次丢进车里。小声地道:“别拉拉扯扯的。让别人看见多不好。好了。我还有急事。你回去的时候小心点。”说完。快速钻进刘海东车里。
刘启泰感动的站在那里久久不肯离去。在县委办干了一辈子司机。沒多少人抬举他。用他的时候召之即來。不用他的时候挥之之去。根本沒人正眼瞧他。更不用说关照他了。沒想到沈桐对自己如此恩待有加。此人以后必定是干大事的人。
车上。刘海东道:“吴书记这次还是要撬开省政府秘书长庞怀远那个缺口。”
沈桐点点头道:“是啊。刘哥。你说这个庞秘书长怎么这么傲气。几乎柴米油盐不进。这官架子也忒大了吧。”
刘海东戴着墨镜凝望前方。嘴角上扬冷笑一声道:“沈桐啊。我虽然人不在官场上。但长年与各路官员们打交道。基本上把这里面的弯弯绕摸得一清二楚。官场上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只有两种目的。一种是政治需求。一种是经济需求。此外别无他求。”
“显然。庞怀远与吴书记之间谈不上政治需求。人家凭什么主动和你套近乎。这条路走不通。就剩下经济需求了。人都是贪婪的。无一另外。什么清高了。什么脱俗了。狗屁。都是一群披着狼皮的伪君子。精神需求是建立在物质基础上的。要是沒有了物质做保障。他怎么去满足精神层面的东西。所以啊。贪婪是人的弱点。只要瞅准弱点。坚持不懈地开路。总有一天会金石可开。”
“然而。送礼要讲求方法。你要瞅准他最痒的地方挠下去。投其所好。人总是有爱好的。有的人就喜欢钱。有的人则喜欢金条。还有的人喜欢古玩等等。对症下药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沈桐被刘海东的一番高谈阔论给深深折服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小学还沒毕业的人说出來的话。自己读了这么多年书都不见得能够领悟到这番高深莫测的道理。看來。理论必须与实践结合。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途径。
沈桐饶有兴趣地道:“刘哥。我有个疑问啊。既然你对这些弯弯绕门清。为什么吴书记不直接让你去开路。反而让我这个毛头小子去撞墙呢。”
刘海东回过头一笑道:“要是我去办这事。可以说毫不费力。两天内必然将这个庞秘书长拿下。可我是生意人。不能过多地参与你们官场的事。这样对吴书记只有坏处。沒有好处。而你不同。你是他的秘书。是他身边的人。有些事情你出面效果要比我好得多。这就是我们俩的根本所在。另外一点。你还看不出來啊。吴书记这是信任你。有意栽培你。说句你不愿意听的话。我和吴哥相处了这么多年。我还从來沒见过他对一个人如此上过心。而你。是第一个。”
刘海东如此一说。沈桐有些诚惶诚恐。这些话吴书记从來沒在自己跟前说过。很显然。吴江凯把他当成了身边最亲密的“亲人”。最信任的“战友”。
沈桐点头道:“刘哥。今后要是我不懂的地方。还得多和你请教。你可得多帮助我啊。”
刘海东伸手拍了拍沈桐的肩膀道:“兄弟之间就不要那么客气。一条船上的人。不同的是你在船头。我在船尾。只有我们保持平衡。才能存活下來。”
到了隆中市。沈桐给刑莉娜打了个电话。不凑巧的是。刑莉娜在京城演出。要后天才回來。
沈桐与刘海东交换了意见。刘海东一拍方向盘道:“去京城。”说完。发动车往机场开去。
路上。沈桐按照刘海东的要求。又给刑莉娜打了个电话。今晚在京城见面。让她先订好酒店。刑莉娜听到沈桐如此急着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