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桐心疼地看着吴江凯。给他的茶杯里续上水。又从口袋里掏出两粒药片放到他面前。吴江凯脸色发黑。嘴唇发紫。裤子上掉满烟灰浑然不管。折磨的他已经完全不是以前特别注重外表的吴江凯了。
吴江凯的手不自觉地伸进口袋掏出烟。发现烟盒里已经沒有烟。烦躁地团成一团。扔到地上。看到会议桌上还有一根。就随便拿过來点上拼命的抽。
沈桐见此。跑到楼下打开李明明车的后备箱。发现空空荡荡的。现在外面的商店已经都关门了。无奈之下他打给了老魏。老魏接到电话。就让刘海东赶紧送过去。
原本刘海东与沈桐一同到的公安局。因为他沒有资格参会。于是他就去医院去看望躺在病床上的温碧云。刘海东得知吴江凯沒烟抽了。他迅速开着车來到公安局。从车上拿下10条中华烟递给沈桐。道：“自己留下一条抽。剩下的都给办案的兄弟们抽了吧。求人家帮忙不能白忙。”
沈桐对刘海东此人一直保持着神秘感。年纪轻轻就有自己的实体。而且越做越大。据老魏说。他的身价至少在几千万。并不亚于许夏的老公郑卫军。另外让沈桐好奇的是。刘海东到底与吴江凯是什么关系。又是发动人找人的。又是照顾吴江凯妻子的。又出手如此阔绰。绝不可能是一般的关系。
沈桐來不及想这么多。接过烟询问了下温碧云的情况。提着烟就上了会议室。
到了会议室。沈桐把烟拆解开。每人两包散发下去。办案的民警顿时提起了精神。对吴江凯的这位秘书另眼相看。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小时。放在会议桌上手机依然沒有动静。现场的人不断打着哈欠。有的伏案爬睡。有的干脆躺在椅子上休息起來。而吴江凯依然是一根接一根地不断抽烟。满嘴都是烧的燎泡。
沈桐已经给吴江凯换了三次茶叶了。这已经是第四次。吴江凯环顾了四周。再看看沈桐。他关心地道：“沈桐。你也累了。休息一会吧。”
“吴书记。我不累。”刚说完就和传染似的打了哈欠。
吴江凯递给沈桐一支烟道：“你要不累就陪我聊会天吧。”
沈桐坐下來后。吴江凯道：“沈桐。你觉得我是不是做父亲很失败。”
沈桐并不完全了解吴江凯的家庭。但还是违心地说道：“沒有啊。雨涵给我发邮件。基本上每一份邮件里都会提醒我。要我照顾您。让您少抽烟喝酒。雨涵从心里还是很在乎您的。”
听完。吴江凯摇了摇头。用熏黄的手指捋了捋头发。冷笑一声道：“我这父亲一点都不合格。哎。我今天不该那样和她说话。你今天带來的笔记本电脑。我一眼就认出是在家电城的那台。雨涵早就缠着我让我给她买。可我一直抽不出时间。沒想到你今天居然带來了。说实话。你能有这份心意。我非常高兴。真的。”
人在最脆弱的时候往往吐露的心声都是发自内心的。吴江凯的话也不假。对于沈桐。虽是李昌奎市长要他重点关照的对象。可自从跟自己以來。事事小心。面面俱到。每件事都办得比较满意。选秘书有时候比选女朋友更难。女朋友不合适你可以换的勤快一些。要是秘书也经常更换。别人不会说秘书不行。而觉得你有些难伺候。甚至自己本身就有问題。对比起前任秘书谢天亮來讲。沈桐显然优秀了许多。如果多加历练。日后走到领导岗位上也是如鱼得水。
但沈桐也有致命的缺点。和自己一样。就是身上多了些人文情怀。这种人比较感性。喜欢用自己的直觉去判断某一件事。缺乏冷静的思考。另外在处理事情不够干脆。有些优柔寡断。举棋不定。不过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沈桐已经改变了许多。吴江凯需要的就是能够为自己独当一面的人。这样的话。自己干起工作來也要省心许多。
两人正在闲聊着。吴江凯的手机终于响了起來。打盹的人迅速起身进入各自工作岗位。一位现场指挥拿着对讲机与各个部门发出指令：“各小组注意了。各小组注意了。全部进入戒备状态。全部进入戒备状态……”
吴江凯俯身一看。陌生号码。但不是原先的号码。为了防止对方引起警觉。吴江凯迅速接起了电话。镇定地道：“喂。”
对方半天沒反应。吴江凯又连续喂了几声。还是不开口。大概过去一分钟后。对方才道：“吴江凯。你沒和我玩什么花招吧。”
吴江凯尽量保持正常语速道：“沒有。我女儿在你手里攥着。我敢玩什么花招。你提的要求我已经准备好了。下一步我该怎么做。”
对方又一阵沉默后道：“识相就好。你现在一个人过來。送到富贵酒店旁边的草丛里。记住。你一个人过來。放下东西就走。不要东张西望。如果让我发现有其他人。我保证你女儿过不了今夜。”
在刑侦专家的建议下。要求让吴江凯尽量拖延时间。以便为侦查工作提供足够的时间。吴江凯道：“好。我按照你的要求做。蔡虎。我想问一下……”
还沒等吴江凯开口。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通话时长为一分四十五秒。很快。通讯小组报上來跟踪情况。因为通话时长太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