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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痛(1 / 2)

一直到上车。周扬都沒有回头。他怕自己一回头。就忍不住不走。

夜婴宁沒哭也沒喊。亲眼见到他坐上了吉普车。车门“嘭”一声关得严严实实。震得她全身都跟着一颤。

似乎要确定她会乖乖回家。车子并未马上就开动。

夜婴宁知道周扬这是要让自己先走。慢慢转身。一步一挪走回车上。坐了进去。站在一旁的少尉如蒙大赦。连忙也快步跟上。先将她送回去才算完成上级任务。

疲惫地闭上双眼。从天堂坠落的感受也不外如此。夜婴宁靠着椅背欲哭无泪。周扬这一手玩得果然够狠。让她以为他是真的爱上她。真的舍不得这个家。不料也恰恰正是他。走得比谁都坚决。

年轻的尉官异常沉默。一路上一言不发。沉默地将夜婴宁送回了别墅。

她推开门。双眼木然地下了车。甚至根本不在乎对方有沒有帮她将车子送回车库。

家中的一切都沒有变化。还洋溢着新春的喜庆气氛。房门上的红色福字还是周扬在年三十的上午亲手贴上去的。然而只过去了不到两天。天翻地覆。

夜婴宁机械地拖着两条灌铅似的双腿。缓缓推开了主卧室的门。这几天。她和周扬都睡在这里。沒有像从前那样分房而居。

她跌进柔软的床上。四肢软绵无力。睁着酸涩的双眼。呆呆地凝视着天花板。

哭不出來。

就算将两只眼眶憋得血红。她也沒有办法让眼泪迸出來。

终于。她忍不住拿出手机。一个号码一个号码地仔细翻过去。

就算是矫情也好。她都必须找人狠狠地哭一次。不然。也许她会就此疯掉。

然而将通讯录从头翻到尾。甚至连好友圈也浏览了好几遍。夜婴宁都找不到一个可以哭诉的对象。。平日里。她太擅长伪装。完美是她一贯的标签。有礼是她做事的底线。即便是和朋友也会保持一定的疏离感是她向來的原则。以至于。尽管她不得罪人。但知心好友却也一直寥寥可数。

几番挣扎。夜婴宁还是拨出了一串号码。

她告诫自己。不可以找他。不可以在这个时候找他。可是手指还是不由自主地按下去。

手机里的音乐还未唱上两句。立即被对方接起來。

那边似乎很是嘈乱欢乐。走调的歌曲混着男人女人们的笑声。黏腻腻从手机那端遥遥传來。像是小时候吃的糖葫芦上冻结又融化的糖稀。这其间也夹杂着宠天戈一贯平稳的声音:“嗯。”

他知道是她。所以语气里更加不羁。

她忍住。长长吸气。喉咙里迸出一声哽咽:“我想见你。”

北方的冬天。无论室外再怎么寒冷迫人。室内的房间里却都是暖意如春的。然而夜婴宁却止不住一阵冷汗涔涔。她坐在大床的中央。垂着头如丧家之犬。握着手机的那只手。明显地颤抖不已。

憋了许久许久长达几个小时的眼泪。终于在听见他声音的那一瞬间。落了下來。咸涩的泪水划过酸涩血红的眼眶。蛰得人像是被一根根尖锐的针在狠狠扎着。

那边。宠天戈沉默了很久。然后。他似乎走了出來。站在一个安静的环境中。背景音的杂乱全都消失了。

“怎么了。你在哪儿呢。”

两个再简单的问句。却一下子将夜婴宁逼到了生死一线间。

她猛然间反应过來。自己这到底又是在做什么呢。周扬前脚走了。她后脚就忙不迭地给宠天戈打电话。就这么急不可耐地想要找男人吗。

还是说。男人们于她來说。并不是心智成熟之时的伴侣。而是寂寞难耐时候的消遣。。

夜婴宁打了个哆嗦。几乎唾弃起自己來。她飞快地抹了一把脸。匆匆吐出“我沒事”三个字。然后不由分说地放下了手机。

她明白。自己给宠天戈打电话并不是真的想要出墙。只是走投无路之后下意识的反应。周扬嘴上说不给她自由。可他毕竟已经离开中海。天高皇帝远。沒人能够真的管束她。

手脚并用地爬起來。夜婴宁蹭到卫生间洗了洗脸。然后倒在床上。昏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是被别墅外一阵汽车鸣笛声吵醒的。

夜婴宁以为是做梦。索性蒙住头。翻身再睡。但那噪音毫无停止的意思。不仅吵得她沒法睡觉。还变本加厉起來。她生怕惹來附近别墅业主的投诉。一掀被跳下床。撩开窗帘。

银色的小跑停在门口外的空地上。换车不换牌。她一下子就认出來那是谁的车。

慌忙地回身抓起手机。夜婴宁才发觉一个小时之内。宠天戈居然打过了十几个电话给她。而她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根本就不知道。

她抓起外套披上。匆匆下楼。打开门。

果然。他坐在车里。一见到她。车窗缓缓摇落。

“上车。”

宠天戈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浅浅的微笑。但一双浓眉却是紧缩的。带出凝重的压迫感。看得夜婴宁连退一步。

因为她的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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