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发烧。宠天戈选择趁机住院。好好休息两天。反正高级病房奢华得跟酒店套房沒什么两样。
只是辛苦了Victoria。每天都要将公司里需要签署的文件送到医院。宠天戈签好字。她再拿回去。
而在当天清晨离开医院的夜婴宁。虽然满身疲劳。却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先去银行取了一点钱。然后直奔苏清迟妈妈所在的军区总医院。
她买好了水果和花篮。按照之前苏清迟给她发來的短信找到了病房。
苏清迟的妈妈好不容易才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了普通病房。段锐用了关系。病房也是部队干部级别的。
虽然雇了护工前來照顾。但是苏清迟一刻也不敢离开。她生怕自己睡一觉。或者回家一趟取点东西的功夫。就再也见不到妈妈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她会遗憾内疚一辈子。
这几年。苏家也渐渐沒落了下來。苏清迟的爸爸喜欢玩牌。每个月都要去澳门。据说在珠三角那边还有两三个小情人。被他安排在不同的几个城市。经常像是皇帝巡游一样。挨个宠幸。
一见到夜婴宁。苏清迟整个人就扑了过來。
她一向要强。很多事既不想和段锐说。又不想求他。当然一方面也是自尊心在作祟。不想被他看轻。
陪着苏清迟坐了好一会儿。夜婴宁将包里的钱掏出來。
她知道好友一定会拒绝。可她更清楚。这年头看病好比放血。且不说保险能报销多少医疗费。单说聘请稍好一些的护工照顾病人。一个月都要万把块。
“好。我拿着。”
苏清迟终于沒有推却。她确实需要钱。灵焰珠宝的法人是段锐。她只不过挂了虚名。再加上公司的钱她也不会擅自挪用。所以难免捉襟见肘。
“我这些钱到底是杯水车薪。阿姨的病最好还是能去国外做手术。毕竟风险小一些。清迟。要不你就……”
夜婴宁咬咬牙。还是出声劝了劝苏清迟。
隐约听说。段锐的父亲曾找过她。以送她母亲去国外做手术这样的条件。让她离开中海。离开段锐。让他专心结婚。
若是以前。苏清迟绝对会一口拒绝。但是现在……
她沉默着不做声。很久都沒有再开口说话。只是眼泪一滴滴。无声地落下。
“天无绝人之路。阿姨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你不能先垮了。”
这种时候。夜婴宁也只能多说一些话來宽慰苏清迟。尽管。她自己都觉得这些话沒有什么说服力。
好好安慰了一番好友。夜婴宁离开了军总。
她很累。也很困。但是精神却亢奋着。可能是因为一夜之间跑了两次医院。见了很多张被病痛折磨的脸。让她整个人莫名地对生老病死多了一丝恐惧。
人生多说百來年。再多的财富。再高的地位。到了最后。都逃不开一个撒手人寰。
怪不得人家说。当你对生活感到不满。绝望的时候。就去医院里走一圈。回來就会更加珍惜现有的生活。会学会敬畏生命。
夜婴宁回到家的时候。很意外地看见。周扬已经回來了。
他的腿几乎已经沒有大碍了。此刻。正兴致勃勃地在客厅里摆弄着茶几上的一束花。
见她进门。周扬转过脸來。邀功似的问道:“如何。我插花的手艺还不错吧……”
发现夜婴宁脸色不大好。他急忙顿住。急急迎上來。
“怎么了。”
夜婴宁换好鞋。走过來。端起水杯喝了几口水。摆摆手道:“沒事。我去了一趟军总。看了看苏清迟的妈妈。老太太不是很好。医院一直怕有风险。手术也定不下來日期。干脆就这么拖着。选择保守治疗。”
周扬也是一愣。沒想到情况居然这样不乐观。
“这样。我去问问朋友。看能不能想想什么办法。”
说罢。他转身上了楼。去书房里打电话。
夜婴宁揉了揉隐疼着的太阳穴。去卧室洗澡。
等她再出來的时候。发现周扬还在书房里。听声音。他是在和部队医院工作的战友在聊天。向对方咨询着苏清迟妈妈的病情。
卧室的角落里。是周扬的行李箱。箱子是打开的。里面有好几样当地特产。
夜婴宁看看。刚想去问他有沒有给自己带礼物。周扬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响了起來。是谢君柔打來的。估计是问他有沒有安全到家。
她连忙拿起來。快步走到书房。递给他。用嘴型示意:“妈电话。”
周扬又和战友说了几句。挂断电话后。接起谢君柔的电话。
“妈。我到家了。又不是小孩儿。你还特地打电话來……”
周扬笑着和那边打招呼。不想。他脸上的笑容忽然凝滞起來。语气也完全变了。
“你说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一旁的夜婴宁听不到那边说什么。只是眼看着周扬脸色大变。一时之间。她也猜不出來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不要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