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从地上爬起,举起右手,面带微笑看着此刻光芒已明晃到诡异的三弦锁。
不愧是血灵!
唐五言从小便同我一起长大,自然了解我的脾性。我若是执意要破戒,这三弦锁又如何锁得住我?
或许三弦锁确实可以阻止我破戒,但它最主要的功能,恰恰被唐五言所隐瞒了。
她故意不告诉我,为的就是能在紧急关头救我一命。
她以自己的血来进行封印,为的就是将自己的能量封藏在这三弦锁之内,而开启封印的条件就是我的鲜血。
可是,唐五言你也太过分了吧!若不是此次我的血恰巧溅在三弦锁之上,我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秘密。
唉,她还是这么贪玩。不过,多多少少也是受了我的影响。
我攥紧了右手,感觉所有的修为都返还到了我的身上。
血灵咒与断情咒本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她封存在三弦锁内的能量,在我体内运行一周,便会转化为我的能量,换个说法,就是助我在短时间内恢复修为。
毕竟一枚小小的戒指,存不了太多的能量。
不过,这就足够了!
我抬眼,看着天梨的三色光柱渐渐将付君言的寒色光柱打退,付君言虽已是强弩之末,却依旧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
天梨眸中闪烁起隐藏不住的兴奋,她高声喊道:“付君言,你就等死吧!”
此言一出,三色光柱来势更加汹涌,侵蚀寒色光柱的速度又快了几分。付君言脚步已然不稳,身上的寒气渐渐消散,连那一头银丝都开始从末梢转为黑色。
等到发丝的颜色全部恢复时,付君言便必死无疑。
眼看,付君言的寒色光柱就要消泯无踪,天梨神情得意无比,却只听“砰”的一声,一道紫光自侧面飞来,速度迅疾,凌厉无比地从半空中切断了三色光柱。
天梨身形一震,三种颜色瞬间分离,在空中炸响,三种波纹霎时扩至百丈之外。付君言猝不及防被余波伤及,猛地被打飞出去,狼狈摔落,他终于支持不住,一口鲜血喷出,发丝一半银色一半黑色,总算是保住了一条命,却也伤得极重。
天梨的攻击中途被截断,法阵大乱,元气损伤,许久后才调整过来,随即怒斥道——
“谁?!”
而就在她开口的同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遁着紫光发出的方向看来。
我一步一步地朝前走去,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语气随意:“几位打得可真是激烈啊,莫不是将我这一直呆在旁边的现任副阁主,给忘了个干干净净?
法阵之内的五人此刻神情都免不了肃穆起来,想必是为自己的轻敌而后悔。
我缓步走至付君言身前,蹲下身,抬起左手,右手在左手食指上一划,便现出了一道口子,鲜血流了出来。我将食指凑到付君言的嘴前,温声说道:“饮下我的血,剩余的,就都交给我吧。“说这话时,我稍稍瞥了远处的五人一眼,神色波澜不惊。
血淌入付君言的口中。付君言喉结蠕动,听话地喝下我的血。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下总算是护住了他的脉搏。我并不急于起身,反倒是颇有兴致地问了句:“如果,这次我们脱离了险境,你可不可以告诉我,那个人是谁?”那个,你需要用生命去守护的人,究竟是谁。
付君言在听到我这句话的瞬间,瞳孔骤然一缩,下一刻,却是虚弱地敛了敛眉,避开我的目光,并不打算回答,或者说,此刻,他也无力回答。
我也不甚在意,他这种反应,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而现在,还是先解决掉这些麻烦比较好。
继而,缓缓起身,嘴角的笑容倏尔变得妖娆无比:“给你们选择权,说吧,谁先死?”
话音刚落,颜彩便忍不住开口——
“哼,雪冥,你这话未免说得太大了吧!连付君言都是我们的手下败将,你认为凭你一己之力,就可以抗衡我们的九宫迷阵?!”
我并未生气,嘴角笑意不减:“口说无凭,既然这样,试试,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