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皇家贵族学校,就连保健室也是贵族级别的。简直像是进了酒店式公寓的豪华间,宽敞、舒适、明亮、整洁,尤其是病床边那堵透明的墙,可以清清楚楚地将外面的一切尽纳眼底。
因为那是玻璃做成的落地式拉窗,即是窗也是墙,再加上以白色为主体,简约却又不失大方的室内设计,一应俱全的急救措施、医疗器械,以及各种各样摆放、分类整齐的药物,开一家医疗诊所,绰绰有余了。
打量完保健室,明夏的目光又回到床上那家伙的身上了。
病床上,血迹占据了他半张脸,还有那些青一块,紫一块,肿得老高的瘀青和肿包,算是将他那张原来美丽得连女人都羞愧的脸,给毁到不成形了。
但是,脸上的伤还算好,更严重的是他身上的伤,大面积的瘀血和破皮的伤痕,可见那群人下手有多狼。她真怀疑,他会不会还有内伤。
真是的,一个人和那么多人打架,纵使再强悍,再凶猛,毕竟势单力薄,根本不可能占到什么便宜。偏偏这家伙还……那么爱逞强,不管受到多少人的攻击也不示弱,不低头,不肯……倒下……
天知道,他有多重,她可是拼了老命,才能将他颤颤巍巍地背进保健室。他真该庆幸,她,乔明夏,不是真的千金大小姐,也不是什么娇气又柔弱的公主,还有几分蛮力,不然……他现在一定没人理。
算了,她这样对他,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吧。没错,该做的,能做的,她都做了,接下来……可不关她的事了。
“亚……克……亚克……亚克……”
才转身,脚都还没来得及踏出半步,病床上传来了狂君近乎低咽的喃喃呓语。
亚克?!好熟的名字……对了,狂君的全名是……亚克-安格斯-狂!那应该……是他自己的名字罗?怎么会有人在梦里……喊自己的名字?!他,果然有够怪的。
忍不住回头,只见病床上狂君五官纠结,睡得十分不安稳,时不时地挥动手臂,嘴里喃喃地念着她听不懂的话,表情看起来惊慌极了。
他到底……梦见了什么?竟会如此惊慌?
“疼……好疼……别打、别打了……好疼……”
狂君抱紧自己,将身体缩成一个圈,不停地喊着疼、疼、疼,就像一个倍受欺凌,无助害怕的孩子,与之前逞凶斗狠的野蛮模样,简直是天差地别。
看到一个人清醒与昏迷间如此巨大的反差,明夏根本找不到任何一个形容词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如果非要找一个词来形容,那也只能用‘怪异’了。
看到这种情况,明夏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打了盆清水,打了块毛巾,又找来几个冰袋,在他床边坐下,很不甘愿却又必须小心翼翼地为他清理伤口,消肿。
“疼……好疼,亚克……好疼……”
床榻上,狂君极不安份,老是动来动去,手臂乱挥乱打乱抓,不断地直呼疼,闹腾得她根本就没办法再继续,只好停下手头的事,凑上前。
“喂,你到底哪里疼,狂君……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