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壁辉煌的校舍后方,一座巨大的钟楼“铛、铛、铛”地发出了浑厚的声响,那是一天课程结束,放学的钟声。身着不同制服的学生们,分别从三个不同的出口走了出来。
在浅蓝制服学生的专用出口,一个身着白色制服,有些微胖的少女,等在那里,显得犹为醒目。
“咦?白色制服……”
“是T班的学生,怎么会在这里?”
“谁知道啊,不会是在等谁吧?”
“怎么可能,她可是个庶民……”
嘲讽的言词,质疑的目光,让那白色制服的少女显得更加紧张不安,低下的头,垂得更低了。
“阿缇丝!”
熟悉的叫唤,刹时,让她的心安了,连忙抬起头,“明……罗德殿下。”
“阿缇丝?!你就是那个在‘皇爵坻’当帮佣的T班工读生?”艾丽娜几步走到阿缇丝面前,围着她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很满意地点点头。
“难怪,长得这么‘安全’,放在四公子身边,当然……还有亚瑟身边,绝对可以放心了。”
“艾丽娜!!”这人,说话怎么总是这么口无遮拦的……
“我又没说错,本来就是这样嘛。如果是她的话,我的确可以好好睡觉了。你说是不是,曼莎?”艾丽娜皮笑肉不笑,硬扯上曼莎。
“没错,艾丽娜,如果是你,我的确可以好好睡觉了。”曼落也很不客气地回敬了她。于是乎,两人的战火又开始蔓延了。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我比你长得丑吗?”
“我可没这么说。”
“你就是这个意思。真是的,自己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那副尊容,丑八怪。”
“你叫谁丑八怪,你这个花痴女……”
“叫你啊,丑八怪。”
“花痴女。”
“丑八怪。”
“花痴女”
“罗德殿……”
“快逃。”不等阿缇丝说完,明夏拉着她的手直接落跑了。留下两个闹得不可开交,吵翻了天的人。直到两人气力吵尽,还是难分上下,又开始习惯性地呼喊那个名字。
“亚瑟。”
直到这时,她们才发现,那人早已跑得不见踪影了。
“罗……罗德殿下,留下她们没关系吗?她们……”
“没事的。”要是不逃跑,一定又该她倒霉了。
“对了,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个……那个……”阿缇丝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是不断地搓着手,似乎很为难的样子。
她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当她选择在‘皇爵坻’当帮佣的那天起,她就知道在那里当帮佣的规矩,除了规定的休假日外,帮佣是绝不可以请假的。可是,可是……
“罗德殿下,请求您,准我回家。我家里出了事,几天前,我妈妈就进医院,刚刚妹妹又打来电话,说,说,妈妈一直到现在还昏迷不醒。所以,所以……”抽泣的声音,泪已经夺眶而出。
“你是笨蛋吗?”
“罗德殿下,求您了,让我……”
“早就该回去了,不是吗?怎么可以拖到现在。”
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阿缇丝,泪流满面,抬起头。
“家人是很重要的。如果你因为这些莫名其妙的顾虑和规矩,就这样失去了,那太不值得了。”
“我……谢谢,谢谢您,罗……明夏。”
“嗯。”
望着她急急远去的背影,明夏的心中,升起了一种朦胧的感觉,逐渐逐渐地开始变得清晰,变得透明。
家人?是啊,家人!因为一直都在身边,就像空气一样,太自然了,反而很容易被忽视,被伤害的人。
或许我们都该问问自己,为什么我们敢伤害的,总是我们的家人呢?那是因为家人是我们最亲近的人,因为我们知道,只有这个人会一次又一次无条件地原谅,我们犯下的、甚至是即将犯下的错。
门外,明夏握着好不容易找到的,这间房门的钥匙,徘徊了好久,就是没有勇气去开门。
昨天一天,今天一天,整整两天,这间房门一直就是这样紧紧关闭着,不论她怎么敲门,怎么样叫门,里面就像没人一样,一丁点儿回应也没有。
那天的伤,应该伤得很重,流了那么多血,又没有叫医生,还一直不吃不喝,难道……
一想到这,所有的顾虑一下子全被抛诸脑后了,连忙取钥匙,开门。房里很暗,窗帘都被拉起来了,也没有开灯。
“狂君!狂君……”试着叫了好几声,也没人回应。无奈,她只能自己摸索着去开灯。
强烈的灯光,瞬间驱散了满屋的黑暗。
只见地上,随处可见已经凝结的血迹,玻璃茶几上,沙发前,烟头、烟灰到处都是。
咦?那个……烟灰缸里的,那个东西……是,子弹吗?天呐!他中枪了……在没有医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