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玉骝营]共有四百余战戎,共分四个佰队,除小邑主为[大头领]外,以我为[头领],下辖四名[佰长]、八名[伍什长]、八名[卅sà长]、八名[廿niàn长]、四十名[什长]、八十名[伍长]…”
琥虎与古逸并肩站在[玉苑]校场上,一边看着四名白民战兵操练数百名[战戎],帮品阶还没战戎们高的白民“教头”们镇住场子,一边低声向古逸讲解这[玉骝营]的状况。
“…包括我以内,[玉骝营]共有[彘品]战戎一百五十有六、[羯品]战戎二百九十有三,共计四百四十九人!”
抱着胳膊认真的盯着白民教头们操练的动作,琥虎仔细的记下来,他虽然不用跟着受训,但这操练之法还是要学会,不然日后如何继续操练这些战戎。
“我们[玉骝营]并不属于[戎尉所]兵部管辖,只有[堡正府]亲卫营的兵制职衔,所以没有兵部所授的[兵符],兵制职衔只在[铁炉堡]这一地有效,虽然无法升迁,但也不受兵尉调遣。”
琥虎神态轻松的道:“不过在这[铁炉堡]一地,我们[玉骝营]无论是战力还是人数,都算的上是仅次于戎尉麾下[战戎营]的武力了。”
古逸搓着下巴,他现在对这大荒世界了解的还太少,不要说远的了,就算是对这[铁炉堡]也是一知半解,信息太过于闭塞了,完全搞不明白明明是同一统治阶层,为什么会分出[士族]、[戎族]这两个矛盾共同体来,军政不合不奇怪,奇怪的是双方都已经势同水火了,却依然能够共存的管理一座城市,是什么支持着他们,或者说管制着他们?
想了想,古逸突然笑了,狗咬狗一嘴毛的事情关自己屁事,这才刚刚脱离隶籍重获自由呢,就开始操心忧国忧民的事情来了,这不是蛋疼么?
“少逸的[玉羯营]新建,制度章程还需要你自行拿捏,小邑主…”
琥虎苦笑了下:“她是不管这些繁杂事宜的,少逸需将[玉羯营]的规程整理齐当,交予小邑主,她自会替你讨来一应粮秣物资。”
合着小邑主就是个专门负责讨薪的,冤大头是她老爹。
“不过,虽说小邑主很少管事,却也将兵权交予到你我手上,管辖上你我很是便利,另外,小邑主许了你[佐领]职衔,算是差我这[头领]半级,你麾下羯人粮饷待遇,皆按[玉骝营]降半级配给,另准你自行招募羯人,将[玉羯营]补满一营人马。”
琥虎估计是担心古逸这山野之中出来的野人不通文案,很好心的道:“少逸如对制度、章程、文书、作数等事不解,可来寻我,我虽也只是略为粗通,但好歹领这[玉骝营]数年,在堡正大人麾下的士人那囫囵吞枣的也学了些…”
古逸点了点头,小邑主当甩手掌柜好啊,省得来干涉他,不过已经有了[玉骝营]的四五百名战戎,又组建这么一支[玉羯营],小邑主背后的堡正所持的态度很值得推敲啊?
无论是[玉骝营]还是[玉羯营],如果堡正不支持,小邑主根本就不可能玩的转,这可不是过家家,粮秣、兵械、装具、饷金,那一样不是耗资巨大,真以为小邑主这么个小丫头片子靠她那一方小小的封邑,和从老爹那抠来零花钱就能支持的起来的么?
在戎尉的戎尉所辖下,已经有多达十几万堡曲、一万余战兵、一千多名战戎的情况下,又穷兵黩武独立组建出这么一支武装力量来,堡正他是打算干点什么揭竿而起的事情么?
不过话说回来,甭管堡正打算干什么,都跟古逸这种小人物没多大的关系,在不影响自己利益的情况下,如果有好处,让古逸跟着堡正干点“革命”之类的活儿也不是不可以,谁叫堡正现在算是他“顶头上司”的老爹呢,真正给他发粮饷工资的衣食父母啊!
摇了摇头,古逸将自己的揣测抛到脑后,还是先把自己眼前的事情打理好才是正理!
向琥虎详细询问了一遍,他这[玉羯营]的所谓“降半级待遇”是个什么标准后,古逸掰着手指头就开始算起来。
连[玉骝营]都请他当客座教头了,这[玉羯营]的制度和章程,自然是由他一言而决的说了算,倒是可以暂且不管,可既然小邑主给了他自由募兵权,他不用就是傻子了,没人不要紧,先把一应钱粮装具都给配齐了,还怕招不到人?
很快古逸便算出了建起[玉羯营]所需的钱粮数字,一营从他这个[佐领]往下,共计一千三百七十七人,每月需粮秣四万一千三百一十斛,再加上全体战羯的饷金共计两千六百一十大金!
将这数字直接报给了琥虎,把琥虎给吓了一跳:“饷金倒是不错,可这粮秣这是如何算得?一营羯人一月如何吃的了四万多斛黍米?”
古逸自己也觉得有些夸张,一千多人一个月下来,居然要吃掉三千多吨粮食,比猪还能吃啊!
可锻体的都是吃货,他手下的那些牲口,那一个不是一天六顿六斗黍米往肚子里塞啊?算一算不正好得四万多斛黍米么?
“未想到少逸居然还精于作数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