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本小姐姓钱?”钱小姐惊愕,她与这位苏二小姐可是从未见过面,而且这苏谨心不是一直都在苏家足不出户,就连上次的刘夫人赏荷宴,都未见苏夫人带她出来过,怎么可能会认识她。
“钱小姐为人洒脱,又敢仗义执言,谨心久闻大名,却遗憾一直未能相见,如今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钱家与苏家世代有渊源,不,应该是世仇,几代以来,为了争夺贡茶的皇商之权,苏家与钱家在暗中都争破了头,这钱家的事,苏家哪能不调查地清清楚楚,就差把人家的祖宗八代都给刨了。
苏谨心垂头,声音低弱,轻得犹如蚊蝇,却不忘夸赞钱小姐一番。
而钱小姐在刚刚一瞬间的错愕之后,便很快释然,还被苏谨心夸得愈加得意,是啊,想她钱悦在临安城众世家小姐中也是颇有声名,哪像这个苏二小姐,先是籍籍无名,现在被人熟知,也是因为她做出了有辱门风的丑事,臭名远扬。
因此,这钱小姐不仅没有怀疑苏谨心,反而认定了这位苏家二小姐就如外边传言般软弱无能,她只是稍微一威吓,这位苏二小姐就怕了,瞧,她所说的这些恭维话,不是在奉承她吗。
“苏二小姐,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府吧,免得留在这里招人羞辱,自找苦吃。”
钱小姐一说完,在场的世家小姐皆掩嘴轻笑。
有的说,“苏二小姐,好歹你也是个堂堂苏家的嫡出小姐,怎么能做出这般恬不知耻的事来,不过也不能怪你,谁让你们苏家是商贾之家呢,一身的铜臭味!”
有的说,“苏二小姐,你大字不识一个,到时吟诗作对,你做得出来吗?”
有的说,“苏二小姐,令堂相貌不俗,为何你就长得这般丑。”
有的直接拿苏谨心打趣,说她既无才,又无貌的,也敢觊觎云公子,简直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
一时间,一群养在深闺的世家小姐围着苏谨心,对她指指点点,嬉笑玩闹,而苏谨心却成了她们戏耍的对象。
但苏谨心依然清眸含笑,淡淡的,丝毫没有动怒,她是世人眼中愚不可及的苏二小姐,若表现地太过招摇,岂不名不副实。与前世相比,这些世家小姐口中的羞辱诟骂,还是轻了。
呵呵……你们就继续说吧,本小姐不生气,不生气。
垂首之下,苏谨心的那双清眸微微阖上,耳畔的嘲笑声,除了有些聒噪,倒也没什么,活了两世,若连这点都受不住,她岂非白活了。
庶姐苏谨妍和顾思婷远远地站到一旁,仿佛跟苏谨心在一起,就丢了她们的脸,尤其是苏谨妍,心里恨不得把这个丢人现眼的二妹苏谨心踢回苏家,本来她是临安城内人人夸赞的才女,现在因苏谨心之故,那些人看她的眼中,也是耻笑,同是苏家之女,嫡小姐都不守妇道,做出伤风败俗的丑事,那庶出的大小姐能好到哪里去。
顾夫人与几位刚来的世家夫人寒暄着,虽然看到那些世家小姐们合起来欺负苏谨心,但也没有出手帮苏谨心,为了一个苏谨心,而得罪这么多的世家小姐们,这般不讨好的事,顾夫人怎么会做。
“苏谨心,你说,五云山上的那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相对于别的世家小姐略带矜持的冷嘲热讽,钱小姐就直接甩着手中的鞭子,恶狠狠地问道。
苏谨心故意装傻,怯弱道,“钱小姐指的是何事?谨心一直待在五云山自家的别院中,近日刚回府,尚不知五云山上有事发生,还望钱小姐赐教。”
“就是你跟云公子在山上……”可能意识到自己毕竟也是个世家小姐,那些难听的污秽之语,不该由她说出口,钱小姐红了脸,但语气也不善,“苏谨心,你说还是不说!”
苏谨心假意抿着嘴,故作一脸委屈,单薄的身子因为怕冷,而微微有些颤抖,故而在那些世家小姐眼里,苏二小姐惧于钱小姐的威逼,吓得都要哭了。
“悦儿。”梁小姐见此,对钱小姐摇头。
“瑛姐姐,这个小贱人,还未及笄,就敢如此玷污云公子的清誉,今日不好好教训她,等她日后及笄了,岂不更无法无天!”钱小姐一脸怒意,扬鞭指向苏谨心,道,“苏二小姐,听说你自小被你的亲娘抛弃,丢在府里同下人一起长大,这该学的礼法是一点都没有学过,也罢,本小姐今日就替苏夫人教教你,身为女子,该如何守这些妇德妇容。”
不懂礼法?苏谨心嘴角冷笑,心道,钱悦,只怕这在场之人最不守礼法的人是你吧,不过是因为这流言,牵扯上了你的云公子,你就找了这么一堆冠冕堂皇地理由。
这些所谓的世家小姐,面上装得高贵温婉,心里却个个希望这流言中的女子是她们自己,这样一来,凭她们各自的家世,便可以逼着云公子娶她们,呵呵……,真是虚伪地可笑啊。
清眸微转,苏谨心却扫向了一旁的梁小姐,这位梁小姐,才是她们这些世家小姐之中城府最深的,先是装作不小心看到了苏家的礼单,引得钱小姐发现了她这个苏二小姐,现在,梁瑛自己明明也很想知道那关于五云山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