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卞二爷等人务农归来。
晚饭前,玉溪和卞二爷说了到玉胖家借米粮的事情。
准备吃食的卞二爷闻后放下竹筷,打破食不言的习惯道:“再过几日,稻苗下完,便无太多务农的主力活。我们便可到山上围猎,到那时我和你六哥他们多猎些野味拿去换些米粮,只要熬过这两个月,稻米便能收成,我们那时便无须担心米粮问题。这段时候,我会去族亲家中借米或是借公中粮,十七娘你们就无需操心。”
“哦。”玉溪乖巧地应了一声,盯着碗中的米饭直看。大家没开动吃饭,她可不敢先动手,不然会被视为不敬。
再听到卞二爷说“吃饭”后,玉溪开始大开手脚,像饿了三天似的开吃,虽动作未曾粗鲁,但优雅不到哪里去。
卞二爷见她与平常不同,有些担忧地与二夫人对望一眼,道:“你吃慢点,别噎着。”
这类的话,一般都是二夫人才会说。玉溪是第一次听到卞二爷如此关怀的细语,米饭哽在喉中,艰难地咽了下去,拍了拍胸脯才顺畅一些。
这般下来,玉溪发现吃了个半饱,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吃,回道:“爹,吃吧。食不语,我没事的。”
这妮子敢情还教训老爹来。卞二爷闻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认为这是玉溪与他关系更近一步的表现,一顿饭下来心满意足。
张姨娘看着女孝父慈,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的亲儿玉敬还不得到过卞二爷如此关怀的话语。
埋头吃饭的玉敬眼里闪过嫉妒及厌恶的眼神。
十郎玉诚被卞二爷打了一顿,借着身体不适没有出现。林姨娘给他留了饭,一会拿到他房里给他吃。卞二爷对玉溪的疼爱,林姨娘看在眼里,这回是真正死心,明白为何她与玉诚的谋划会落空,死心后便放下黯然,林姨娘今后更是规规矩矩地对待玉溪母女。
吃饱晚饭,玉溪才想好那颗玉米苗没有处理,匆匆弄了个粗糙的木盘,放一些润湿的泥土,小心翼翼地移植好玉米苗。她也想弄些专门栽种花草的瓷盘,可是南漳物稀,只能这般凑合。
玉宏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看玉溪弄些啥,他未见过玉米,只知道这些青细苗子在玉溪负责的西山脚下栽种,不由好奇心起,对玉溪追问不休。
玉溪被问得烦,心想玉宏又不是七岁小儿,怎么就这般好问,她吼了一声,让玉宏别管闲事,玉宏这才讪讪地回房不再打破沙锅问到底。
玉溪趁没人在意,把木盘搬回房中,待洗净身子大家睡下,月落十分,才悄然爬起,把栽有玉米苗的木盘搬到月光脚下。
玉溪把怀里的海珠取出,对着月光,不久后,吸收月光的海珠,泛起柔和光芒,光晕足足比昨晚大了一圈,这让玉溪差点拍手欢叫。
她双手环抱着海珠的光晕一会后,便伸手到玉米苗旁,发现玉米苗居然在吸收玉溪手中散发的淡淡光芒,接着玉米惠子便动了动,似有成长的迹象。
这正如玉溪所料!海珠真的有让农作物快速生长的神奇力量。
玉溪忙按下心中的欢喜激动之情,慢慢地观察起玉米苗的生长情况。她估摸着若一个晚上她都在用手抚摸着玉米苗,定能让它来日长上至少一寸的高度。
若把玉米苗换成参苗,这一个晚上长上一寸,没过几日,人参便可足年,再加上她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是百年老参,别人也不会怀疑什么,到时候定能把人参到药铺里卖个好价钱。
玉溪越想越兴奋,好似有许许多多的银子再向她砸来,可没过多久,她便想到,她这一晚不可能不睡,不可能整晚都在照顾抚摸着植物,一日养成老参的计划怕是要加上一些时日。
她便泄气般躺会床上,觉得靠人靠海珠还不如靠自己,还是得经商,挣些吃食回来,要不然老参计划还没开动,她便被饿死过去。
这般想着,玉溪便兴致缺缺,不再折腾玉米苗子,躺下入眠。
第二日天高气爽,太阳高照。
玉溪待卞二爷等人走后,换了玉宏的男装,趁二夫人没注意,偷偷溜了出去。
这回她是从后山绕过卞家村外围,不让卞家村任何人看见,才走向吴东村的方向。她一边走着一边腹诽:这年头挣个小钱,还得偷偷摸摸小心翼翼地,不被任何人看到。这破族规真没道理可言。
因为吴东村今日并不是赶集,没有昨日的人声鼎沸,玉溪行至吴东村后,开始慢悠悠地调查村中的各种物质差价。
她深知一个道理,在本钱极少的情况下,利用物运差价的不同,可买进卖出,挣取中间差异牟取利润。
这是最基本的经商理念。
她不是不想大展身手,红红火火地挣大钱,而是任何事都必须循序渐进。首先,她没有足够的本钱,无法让她投资大项目,再则她无人脉,只能做这种类似“投机倒把”的买进卖出的原始生意,而且她在卞家村的族规下都得偷偷行事,不敢大张旗鼓。
一口气吃不成胖子,她只得慢慢来,挣些填饱肚子的小钱。
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