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东村范老爷书房。
范老爷拍着范离华的肩膀,唏嘘不已,眼底闪过心痛,道:“委屈你了。”
“爹。”范离华看到父亲慈爱的一面,觉得受尽苦难也是值得的。之前范老爷对他教训所产生的不满烟消云散,他接着道:“爹莫担心,那姓陆的定不知道我们范家是逆修真气,看似震断经脉废去武功,其实只要过一段时日,真气逆流定能重塑经脉。”
“我不担心这个。我对祖上绝学深信不已。”范老爷背着手,跺起脚步,一脸深思。
范家老祖本是武学奇才,当年来到湳樟被人废去武功,并没有灰心丧气,自创绝学,逆修真气,重塑经脉。不过这门武功霸道异常,三十岁前突飞猛进,三十岁后要花大量的时间巩固修为,不然充实在体内的真气絮乱易暴体而亡,五十岁后,所修此绝学之人比一般人易老易死。
范老爷本不想让大儿子范离华学此武功,因为学后弊端太大,范家规定所学者不可继承家主之位,以免早死。不想范离华好武嗜血,不但在十五岁那年武功大成,更是用范家绝学简化武功套路,培养了一批死士。
也就是说之前自断经脉的那些黑衣人,在一段时候后必能重塑经脉,恢复武功。不过他们学的功夫被范离华动过手脚,那些人都活不过五十岁。
范离华把心中的疑惑说出来,“爹,你为何要我隐忍。我们范家完全不必惧怕军部的人。”
只是小小的百所长,军部一百人在附近驻守,范离华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范家有这个实力。
范老爷摇头道:“范家自然不必惧怕军部的人。我们示弱,只是为了一个大计划!”
“哦。”范离华笑眼亮起,为他的笑脸增添异彩,“爹,是什么计划?”他就知道爹不会让他受到委屈,从小范老爷的高谋远虑让他崇拜不已。
“爹也是刚想到的。”范老爷挺起胸脯,神采奕奕的摸样似年轻不少,和之前在陆泽庭面前派若两人,转瞬,他心底再次闪过心痛之色,“只是要委屈你了。”
范离华听到父亲微不可闻的轻叹,摇头笑道:“爹,你说。我不怕。为了学武什么样的苦,儿不曾吃过。我是您的儿子,什么委屈都受得了。”
范离华杀人成性,嗜血如狂,但对他崇敬的父亲范老爷,他可以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
范老爷欣慰地笑道:“得儿如此,为父欣矣!你且附耳听。”
范离华靠近父亲,聚精会神地倾听,越听到后面,他的笑眼越亮,似能灼烧人的眼睛。他听完后兴奋不已,眼底满是嗜血的光芒,舔了舔嘴唇,咽了一口水后,道:“爹,这真是大计!”
这何止是大计划,简直是个疯狂的计划!范离华在心里喟叹。他就知道范老爷不会白白让他受委屈的。
两父子相视哈哈大笑,这笑声中带着狠辣和阴森。
书房外的老榆树上的小鸟,听到这张狂的笑声,惊吓地拍起翅膀,往别处飞去。
玉溪归家后吃完夕食,洗了个热水澡从净房出来,便看到卞二爷开完族亲大会匆匆归家,她问道:“爹,现在才回来。您吃过饭了吗?”
“在议事房吃过了。”一脸疲惫的卞二爷看到玉溪,听到她关心的问话后,缓了缓神色,欣慰地笑道:“我回来换一身衣服拿竹鞭,待会要去祠堂实行族规,对玉惠他们几人执行鞭罚。”
“啊!鞭罚?”玉溪听后瞪大眼睛吓了一跳。她没想到族规这么严厉,只是不知道要鞭打几下。对于玉惠受鞭刑她倒没什么感觉,那是她活该,只是玉胖和文敏不知道怎么样了,“那玉胖和文十二娘,她们两人怎么样了?”
卞二爷安慰道:“你莫担心。经过族亲尊伯们的决定,玉十九娘要在祠堂外跪一晚,受鞭十次;玉胖和文十二娘也要跪上一晚,受鞭五次;而冲出去救人的令郎等人则要跪一晚,倒没有受到鞭罚。你和二十郎、令四郎三人因报信功过相抵,不用受任何责罚。”
玉溪蹙起秀眉,不解道:“为何玉惠要受此责罚,她与此事有何关联?”
卞二爷听到玉溪提到此事,脸色马上阴沉下来,冷笑一声,道:“你怕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爹,你别卖关子了。”玉溪觉得文敏虽然提议此事,行事鲁莽,当时她也气愤地甩了她一巴掌,但不至于要一个女孩受被五次。一想到文敏后背留着血淋淋地五道鞭伤,玉溪就一阵心痛。
玉胖虽带头冲出去救人,但组织大家前去看热闹的可是卞令乾。最到后,卞令乾却未受到鞭罚,只是跪祠堂一晚,这也未免太偏袒了吧。
至于与她有过过节的玉惠,她如何玉溪倒没什么感觉。除了玉溪认可的一些卞家村人,其他人与她何干。她只是奇怪玉惠为何会受此责罚。
看到玉溪一脸的疑惑,卞二爷知道玉溪没有得罪玉惠,定是玉惠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要陷害玉溪。
他有些愤愤然道:“十九娘她妄为你的堂妹,居然诬陷你怂恿族亲前去破坏吕家的葬礼,明显是想陷你于不义,想让你受到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