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玉敬拉了拉张姨娘桌下的衣袖,一脸木讷地问向卞二爷,“父亲大人,今日还要晨练吗?”
这问话等于废话。玉溪腹诽。
不对,玉敬这话乍一听是废话,可他却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时候说起,成功堵住张姨娘下一句话。
因卞二爷觉得玉溪的嫡哥卞玉五郎卞玉贤太精明,才处处与他作对。所以玉敬不想卞二爷觉得他太精明,才问了一个看似蠢笨的问题。
他看似木讷呆板,但这句话充分地体现,他是个精明的人。
玉溪不由得多看了玉敬一眼。
卞二爷瞄了玉敬一眼,有些不满道:“要不要晨练,你难道不知道?”
玉敬从来不会在长辈说话间插嘴。
这一次为了张姨娘这般出言,打破他以往的行事作风,难怪卞二爷会不满。
玉敬恭敬地回道:“是,父亲大人,孩儿知道了。”
他低头扒两口,把剩下的稀饭吃完。
十郎玉诚有些幸灾乐祸地看了一眼玉敬,又想到二夫人这回重新得宠,以后议亲的事宜,卞二爷只怕更向着二十郎玉宏了。
玉诚不由得又担心起来。他用手臂碰了碰林姨娘,希望她能出声反对一下。
林姨娘嗔了他一眼,又看向对面的张姨娘,用眼神暗示了玉诚:没见张姨娘都不敢反对,玉敬还惹卞二爷不高兴了。
玉诚只能心中焦急,不甘地扒拉几口稀饭。
玉宏似懂非懂地听着卞二爷和他们的对话。对男女之事,他懵懂地知道一些,结合刚才卞二爷所言。
他想到:莫非爹和娘同房了,关系和好了。
玉宏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是不是这样。
他向玉溪低语,“十七姐,爹和娘是不是……”
玉溪看他眼珠子乱转,一番人小鬼大的摸样,便知他猜到几分。她点头低语:“是。你还不快点吃饭。一会还要晨练。”
“哦。”玉宏迅速地把最后的稀饭吃饭,心中别提有多高兴。
以前他就曾问过玉溪,为什么二夫人从来不敢当卞二爷的面和他说话,他听后难过及了,现在好了。
卞二爷和二夫人和好,便意味着以后二夫人不用再低头忍气,对他关怀也不必小心翼翼。
他可以当卞二爷的面和二夫人相处。
卞二爷在朝食饭后,和大家说了军部有人试图骚扰吴东村女眷的事情,让张林两人结伴同行,做好防范措施。
玉溪便说她是目击者,担心外出务农被军部的人看到,出什么劳什子事件,以此为借口留着家中陪二夫人,只去晨练。
七人吃过朝食便一同去后山和族亲晨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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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泽庭站在离卞家村后山不远的山间,在这个角度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卞氏一族晨练的情况。
陆泽庭不经赞道:“这卞氏一族还真是治家有道,治军有方。”
黑岩回来复命,出现在陆泽庭后面,恭敬道:“大人,昨日你要我查的事情,黑梅已经传来消息。”
黑岩在说到黑梅的时候,脸上闪过温柔的神色。
陆泽庭在卞氏一族中寻找玉溪的身影,看到她挥动竹棍认真晨练的摸样。
他没来由心情大好,对黑岩和气地说道:“哦。说来听听。”
黑岩听后非但没有放松下来,反而谨慎地回答道:“那人全名吴云清,附近的村民都叫他为‘云大夫’。他是云隐寺的俗家弟子,曾有一妻,于四年前病逝。从村民口中得知,在三年前,他带着远房亲戚吴叔和女儿来到此地。”
陆泽庭此时心情越好,说明越是重视关于玉溪的事情,黑岩怎能不谨慎。
在听到他的回话后,如黑岩所料那般,陆泽庭有些许不满,“你查到的就这些?”
黑岩的背弯得更低了,“是的,大人。因为只有一日的时间。请大人静待几日,我会查到更多的消息。”
陆泽庭想想也是,不再责怪于黑岩,又问道:“黑梅那边有没有传来消息。卫所处可谓一切安好?”
卫所处是每个郡的军部大营。
黑岩认真地回道:“一切安好。副总兵许明常暂代大人的职务,把卫所处打理得井井有条。不过副总兵让黑梅传来口信,望大人还是尽快回去处理公务的好。”
“哦,”陆泽庭挑眉道:“你的言下之意,是我懒散四处溜达,没有总兵大人的样子和行事作风?”
黑岩忙摇头否认,心中叫苦不迭,“大人,属下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负责传话。”
陆泽庭听后仰头哈哈笑,“黑岩,你还是这般不经得玩笑。罢了,你且先下去吧。我在这里,再看会风景。”
黑岩腹诽,他家大人的性情从献俘离京,任命西黔总兵后,一直多变,弄得他也经常跟着紧张兮兮的,小心翼翼地听后差遣。
黑岩看了一眼陆泽庭所望的之处,心思微动。
难道他家大人对这个卞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