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玉惠又惊又气,意识到自己的女高音实在太高,强忍着极度不爽的坏脾气,又问道:“玉十七娘作为子辈后辈,怎可以和族亲尊伯们,一起共进夕食?!”
卞令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他进入议事大门后,便见哥哥卞令乾特意从菜篮子里,拿出一碗装着饭菜的瓷碗递给玉溪,让她坐在庭院里吃食。
其他族亲尊伯依旧在长木桌上聚餐,没有让玉溪离开。
卞令阖虽然好奇,不过知道轻重没有发问,从议事门出来,便出言问卞令乾。
他一向敬重这个嫡亲哥哥,见卞令乾一副不想多言的样子,只好忍着没有继续发问。
现听到玉惠这般问他,卞令阖似打开话夹子般,完全不见之前的腼腆,好似玉惠以成为他的知心族亲,“我也不知道。也许是玉十七娘做了什么让族亲尊伯高兴的事,才让族长父亲对她特别关照。”
让玉溪在议事屋里吃食没有族长的同意是不可能的。
玉惠也知道这个理。
她见卞令阖不知具体的事情,便不想和他多言,那知卞令阖似很想和她侃大山一般,又道:“玉十九娘,要不去我家吃夕食吧。你在这里等玉十七娘,站着也是站着。”
玉惠正一肚子憋气,没好气地嗔道:“谁说我要等玉十七娘。我刚才有说我要等她吗?我在这里是等父亲大人的。你若没事,就回你屋去吃夕食吧。”
卞令阖听后有些呐呐,“我这不是好心好意地给你提意见么,你咋整的生起气来。我吃过夕食了……”
卞令阖是那种没相处不相熟便腼腆拘谨的人,一但和他套近乎后,便会发现他是很爱谈天说地的人。
玉惠听后心思百转,心道既然这卞令乾不买她的账,这不是还有卞令阖么,和他搞好关系也不失为套近族长关系的一种方式。
这会玉惠便和卞令阖聊起来。
而玉溪正坐在庭院的椅子上,端着碗,小心翼翼地吃着饭。
她不经叹公中的饭菜的确要比家中多油水。
可她完全品不出这味儿,只想快点吃完快点离开。
长木桌上的族亲尊伯们都规规矩矩地吃着,她哪敢快速吃完闪人。
为何规规矩矩,还不是因为这里是祠堂旁屋,在祖宗先人的眼皮旁,不敢肆无忌惮,就连饿得厉害希望议事快点结束的卞堇三伯,也是如此这般细细品尝。
玉溪怀疑这些族亲尊伯,真的是沙场过来的人。他们完全不似粗野鲁莽蛮将,倒是像儒将,难以想象如果他们上了战场又是一番怎样的光景。
也许是开小差,玉溪便不再感到别扭,一顿饭下来,虽品不出什么味,好在吃得很饱。
吃过夕食后族亲尊伯相互打招呼告辞,陆陆续续散去。
而卞令三伯、四伯则负责把里屋收拾干净,把碗筷收到一起拿回族长卞令伯家中。
卞令伯作为族长,不能做这般有失身份的事情,便由两位弟弟处理善后。
玉溪本想出手帮忙,被卞令三伯、四伯拒绝,只好作罢。
卞二爷喊住玉溪,让她跟他归家。
玉溪一出了议事门,便见玉惠上前,跑到前面卞玉四伯跟前,一边说着话,一边目光冷冷地盯着她看。
玉溪觉得莫名其妙!
上次玉惠在卞堇伯屋前,便讽刺过玉溪,那会还懂得虚伪地掩饰敌意,这会是完全不顾及了。
玉溪不甘示弱地回瞪回去。又没欠她的钱,又没抢她的男人,整一个闲人般没事找事。
玉溪觉得这玉惠就是身痒的人,既然没给她好脸色,她干嘛要对玉惠客气。
卞二爷带着玉溪便要从卞玉四伯旁走过。
玉惠那阴阳怪调声响起,“呦,这不是十七姐么,怎么这般没大没小地从议事屋里出来。真真是奇怪的很。”
还没等玉溪反驳她,卞玉四伯便出声呵斥,“没大没小,你堂姐十七娘,是你能教训的吗?还不快向她道歉。”
玉惠本以为玉溪是死皮赖脸呆在里面。她实在想不出玉溪有何本事让族亲尊伯看重,这才出言讽刺,却没想到父亲大人当这么多人的面教训她。
她到是忘了,若玉溪真是她想的那般。她这般做,不也是当这么多人的面让玉溪难堪。
被卞玉四伯这般说,玉惠极不服,憋着一肚子气,差点没憋出内伤,小脸涨得通红,就是不出声道歉。
卞玉四伯的做法和刚才卞二爷的做法如出一辙,便是宁愿自己做恶人出言教训女儿,也不想女儿被卞二爷等人教训。
看到玉惠被卞玉四伯呵斥,玉溪心中暗爽,言道:“十九娘好大的架子。我在里屋里如何,族亲尊伯们都没出声反对。你也是一个后辈,怎的就教训我起来。还是你认为尊伯们眼睛耳朵都不好使了,要你来替他们做决断。”
玉溪这话说得有点严重。
卞玉四伯知道是自家闺女理亏,又找不到反驳的好理由,只得一个劲地对玉惠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