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云大夫的话后,玉溪的心非但没有平静下来,反而惴惴不安。
察觉到她的不安,云大夫言道:“你不是说师父我武功极高嘛,实在不行,大不了到时候我带你远走高飞。找个地方躲一躲,等风头过后再出来。”
玉溪觉得这办法不错,心情好了些,刚想拍手称好,因云大夫下一句话动作僵在那里。
“不过,真的有这么一天,你得答应做我的武学徒弟,否则一切免谈。”
玉溪听后从低落的心情中生出一股恼意,差点没顾形象地对云大夫叫嚷嚷。
这家伙耍人玩的,明明知道她不肯拜武学师父,只拜药师,还拿这事谈条件。
玉溪把头扭过一旁,她担心面对他说话会出言不逊,又恼又无奈道:“真有这么一天再说。”
云大夫大概知道玉溪恼了他,笑笑道:“我也是为你好,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用心良苦。”
其实真的拜了云大夫做武学师父,也不差。只是,玉溪一想到卞二爷的态度,她就觉得头大。
玉溪嗔了他一眼,不想再继续纠葛这个问题,言道:“那先不说这个。先说说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两人就此展开讨论。
在离云大夫这处山头,侧面不远的一座半山腰间,高大的榕树下留下修长的身影。
陆泽庭脸色有些阴沉地看着,玉溪与云大夫两人刚才那相拥的一幕。
在陆泽庭的常识中,认为人在遇到危险后,会本能地奔向他觉得最为安全的地方及最为可靠的人身上。
陆泽庭刚才故意离去,就想看看玉溪会不会来找这个人,没想到真是被他料中了。
那他算什么?只是过眼云烟?
虽说卞玉溪受家中牵累已成流刑之民,两人身份悬殊,她的身份已经做不了他的妻子。
所谓的媒定妻子已是昨日事。
但,他既然找到了卞家村找上了门,怎样都要卞玉溪给他一个交代一个说法。他们家还没有提及退婚,他还没说不娶她。没有他的同意,她怎么可以投向别人的怀抱。
难道卞玉溪因为无法离开楠漳,又因没有看到他出现,所以心生绝望投入别人怀抱,他就该因此原谅她。
好,他能理解她的困处,那也不该如此快吧,都还没有及笄就和别的男子搂搂抱抱,只差没有卿卿我我。
就算他和卞玉溪以后不再谈及婚嫁,她至少应该还记得他吧。没想到她连儿时的友情都被抛弃得一干二净。
这让他心寒不已。
亏他还想尽办法寻到卞家村,希望能给予他们帮助,让他们过得好一点。
陆泽庭越想越气,脸色愈发阴沉,觉得自尊心受到了极大挑战和人格的轻视。
刚才因为自己的鲁莽行事和不由自主的失控,对玉溪心存的愧疚消失得一干二净,又想到她本是他媒定的妻子,身份悬殊又如何,她不想嫁他偏要把她禁。锢在身边,怎么做都天经地义符合常理,他又何必愧疚,何来愧疚之说。
在陆泽庭的认知里,闺中女子做出这样的事,不是有私情是什么。有那个闺中女子会如此做,就算受了委屈也不会扑到父亲的怀中哭诉,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成年男子。
他不误会那他就是木鱼脑子了。
而玉溪是一抹现代灵魂,没有古人这么多男女大防的讲究,早已认为送别、安慰时的拥抱行为,是普通男女朋友关系的正常范畴。
云大夫则是把玉溪当成徒弟小辈,对她是视如女儿又视如妹妹般的友情和亲情。再加上这里是楠漳,男女都要务农,见面及其平常。
云大夫与玉溪相熟,并不觉得他所做的事情有什么出阁的。再说当时没有其他的旁人,没人传是非,玉溪正哭着,他总不能把她推开吧,那多寒心。
玉溪和云大夫并无男女私情,陆泽庭则彻底地误会了两人之间存在私情。
陆泽庭对着身后某处说道:“黑岩,你出来。”
一个身着黑色便衣,如同影子一般的人物,从茂密的树枝后不动声响地走出。他躬身毕恭毕敬地言道:“属下黑岩,见过大人。”
陆泽庭黑着脸指着云大夫对黑岩道:“去查查,那人是谁?越详细越好。”
“是。”黑岩看了一眼云大夫,转身打算抱拳下出执行命令,又被陆泽庭一句“等等”叫了回来。
陆泽庭指着云大夫,有些愤然道:“你看此人,年纪比我长,相貌又没有我俊,又有个拖油瓶的女儿。”
“恩,我看那小女孩如此像他,是他女儿八九不离十。难道这卞玉溪脑袋秀逗,里面都是铁锈,放着我这大好青年不喜欢,喜欢那个家伙,而且还是做他人的继母,做他人的填房?”
黑岩看了陆泽庭的背影一眼,又垂下头,没有答话,心道卞玉溪做别人的填房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是个正妻,若跟着大人,两人身份悬殊,只怕连个妾室也做不了,只能勉强做个外室或通房。
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员,有三位官妾